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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越過欄桿,直接跳下二樓,穩穩落在小廖池面前,他被我超乎常人的舉止嚇到,向後退了幾步想跑,我哪里會再給他機會,捉小雞一般扯住他睡衣後領,把他拉了過來,按在懷里。

男孩小雞仔一樣胡亂叫喚著,我被他吵得頭有點疼,無奈地安撫他:「別叫了,我都說了不是壞人,我又不會吃了你。」

「騙小孩呢你,你說是不是壞人就不是壞人了嗎?大人的話都不能信,爸爸還給媽媽說他從來不喝酒呢!」小廖池飛快地懟回來,繼續撒潑。

這真的是小時候的廖池嗎?

我根本無法想象,如果不是突然遭受了那慘痛的變故,現實世界中的廖池會是怎樣的人。我威脅搬地扭了把小廖池腰間的軟肉,我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男孩卻疼得倒抽口氣,臉上的表情都扭曲起來。

意識到不對勁的我掀開廖池睡衣的下擺。

步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傷痕。

小廖池驚叫一聲,抓著自己衣服下擺不容抗拒地把它拉了下去,隨後默不作聲地看著我。我的手還保持著掀他衣服的姿勢,卻是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了。

於是我把他放下,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向別墅大門走去。

小廖池遲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要走了嗎?」

此時的他聽起來像是夢境中的男孩了,我擺擺手,拉開鎖被破壞的大門,走了出去。

四周依然是一片蒙蒙的灰,玫瑰紅的刺眼,我回頭看了眼赤腳站在門口的男孩,他也正看著我,身子單薄得像是風一吹就能被刮走。

我沒有再說話,離開了這里。

回到還處在深夜的現實,我重新倒在床上,枕邊的一格被我驚動,梔子花瓣輕輕顫抖了幾下,很快歸於平靜。

廖池的睡姿沒怎么變,和我比起來他睡覺真是太老實了。我拉過被子胡亂蹬了兩腳把它鋪開,斜斜地搭在身上,側身躺著面對廖池。

人的潛意識里出現的都是對他來說印象最為深刻和最重要的東西,我並未進入廖池意識的最深處,因為那里只為完全信任的人開放。即便只是在外圍轉了一圈,我就發現了不少問題。

從之前夢境里我了解到在廖池小時候他父親醉酒後經常會打他,如果廖池潛意識里的時間點在他母親未死之前,小廖池身上那么明顯的傷疤她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是要在什么樣的情況下,一個母親,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被虐待,還要把他繼續留在家里?

……

我匱乏的想象力不足以支撐我在腦內補全這個故事。

那無處不在紅得扎眼的玫瑰可能會是個突破口。我想。

有時間找個機會問問。

小廖池色厲內荏發脾氣叫我滾出去的種種情狀還在我腦中回放,雖然怎么看都是個熊孩子,但也是挺可愛的。

我閉上眼,准備繼續睡一覺,這時候一個念頭突然蹦了出來:也許這個理智,溫柔,成熟的男人潛意識里,一直希望自己是個可以任性撒潑的孩子。

……

瞎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