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有點請君入瓮的意思,但現在容不得我多想了,巨蟲已經再次蠕動起來就要往門里鑽,我趕在它前頭飛進門里,看它龐大的身軀艱難地擠進來,在門上留下一片污濁。
甫一進入,我便感到了濃重的污濁氣息,幾乎讓我喘不上起來。
這里應該就是魘的老窩了。
待巨蟲完全通過後,門自動關閉,我不再拖延時間,立刻動身去探查這一層的情況。知道在這里沒有安全可言,我並未找地方給顧川發消息,而是准備速戰速決。
第一間是監控室,其實我很不能理解為什么監控室會設置在這種地方,不過魘的心思不是我能夠懂的。從門縫中潛入進去,站在監控室里,看著滿牆的顯示屏幕,我陷入了沉默。
除卻隨著時間流逝不斷跳動著的數字,上百個屏幕上幾乎所有都保持著靜止的畫面,匆匆掃了一眼,我在其中一個屏幕上看到了巨蟲正在移動的龐大身體,地下車庫里銀白色的豪車正以微妙的頻率不斷震動
咳。我移開眼,將注意力放在更為奇怪的地方上去。
這監控幾乎覆蓋了大廈里的全部房間,我粗略看去,能夠觀察到哪間房子里存有貓膩,這層的19號房間和頂層的5號房的監控畫面是一片雪花,還有兩層都不存在32房間監控,在心里記下房間號,我找到監控室里的通風管道,鑽了進去。
首先我去了最近的19號房,拐進通往這個房間的通風管道的瞬間,我嗅到了福爾馬林和來蘇水的味道。
隨著我的接近,那味道愈來愈重,終於我到了房間上方,沒有貿然進入,而是從管道里往下看。這房間很大,沒有隔間,白色的熒光燈棍發出冰冷的光芒,照亮了一座座巨大的標本盛放器,透明圓柱形罐子中,渾身□□的屍體被浸泡在福爾馬林中。
我正下方的培養皿里是一個少女,從我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漂浮在福爾馬林中水草一般的長發,房間的牆壁上是同停屍房中一模一樣的抽屜櫃,確定房間中沒有別人後,我變成人形翻身下去,悄無聲息地落地後轉身看向盛放器。
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渾身赤.裸,面容致到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她雙目緊閉,好似沉浸在一場永無止境的大夢之中。我看到她的側頸處有著一道鋒利的刀口。
長這么大除了片子之外,我還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女生的身子,不敢再看她第二眼,我拉開最近的一個抽屜,蓋著白布的屍體靜靜躺在里面。掀開白布,屍體的臉上已然出現了大片的屍斑,和那個女孩一樣,他的脖頸處有動過刀子的痕跡。
這房間里至少有上百個這樣的抽屜,我又隨手拉開了幾個,發現里面大多數屍體的脖子處都有一模一樣的刀口。
它們想干什么?我不得而知。
不是很想觸碰這些冷冰冰的身體,我沒有去做進一步的檢查,而是將目光投向房間里的其他東西。
房間中央的實驗台上擺著個不大培養皿,一個嬰兒浸泡在透明液體中,像是還未足月,心臟的位置一團漆黑,正在頻率穩定地不斷跳動,在冰冷白色熒光的照耀下宛若從異世界掉落的不詳之物。
看到它的那瞬間我冷汗流了一身,像是正面對著強大到一只手便足以捏死我的未知生物,被它的威壓逼的喘不上氣來。密密麻麻的管道從培養皿地步伸出,一直連接到天花板上,隨著黑色心臟的跳動不斷涌動。
毀掉它。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呢喃,拼盡全力,毀掉它。
就是現在。
我身體不受控制般伸出手來,暗色噩夢匯聚霧氣出現在掌中,凝成一顆小球,自動滾入我的指縫間。
毀掉它。
那聲音突然清晰起來,我甚至能夠聽清楚其中的音色那是個清冷的男聲。
清冷到好似不屬於人間。
我突然感到一陣恍惚,大腦猛然刺痛起來像是有無數尖針刺了進去,眼前景物變得模糊,扶住桌角才堪堪穩住身形。
那是……林謹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