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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爸,是……」

她口中最後兩個字在脫口的一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大抵是對廖池的稱呼。我疑惑皺眉,廖池潛意識里在刻意回避這個稱呼,這個連在噩夢中都不被允許出現的字,是他……本來的名字?

廖池是隨的他母親的姓,我本以為是他母親來自大家族想要孩子也在家族中的緣故,但現在看來,他的名字應該是後來才改的。

「……?」中年男人同樣驚訝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自己來的嗎?」

「舅媽……」男孩在看到女人後終於忍不住,擠壓的許久的委屈和驚恐在這一刻爆發,抽噎一聲後大滴眼淚從眼眶中滾落。女人嚇了一跳,心疼地用指腹抹掉他臉上的淚珠,她抱著男孩起身:「趕緊進來,都冷成這個樣子了。」這時她終於看向了被遺忘在一邊的我,略一猶豫,還是說道:「是這位先生送……過來的吧,請進請進。」

我朝不見面容的女人笑了笑,跨過門檻,踩上別墅客廳的木質地板,關上門。樓梯上頭發些許花白的中年男人見小廖池渾身狼狽,大步走來,男孩趴在女人肩膀上,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外公,哭的更厲害了。

「別哭。」外公從女兒懷里接過男孩,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男孩子家不能哭哭啼啼的。」

外公依然是面容模糊,小廖池嗚咽一聲,點點頭,咬著下唇盡力克制,可還是止不住抽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保姆端來熱水,年輕女人接過毛巾給臟兮兮的男孩洗手洗臉。外公見男孩委屈成這個樣子,轉而向我問道:「這是……怎么了?」

屋里比外面暖和的多,我總算暖過勁兒來,沒有直接回答,我走到男孩跟前,掀開他的上衣。

男孩下意識想要遮掩,身上青紫傷痕暴露在眾人眼中的那一瞬間他嗚咽一聲,無措地咬住下唇。

半摟著男孩的女人倒抽一口涼氣,她將男孩放開,不顧反抗將他的上衣脫下,新舊傷痕布滿他的後背,有些因為一次又一次的開裂變得無比猙獰。

「醫生!打電話叫醫生過來!」中年男人徹底震怒,他把小廖池抱在懷里仔仔細細看他傷口,同時咆哮道:「誰打的你!你爸爸媽媽呢!」

聽到那兩個字,男孩似又回想起了那個雨夜,女人慘白的皮膚和噴濺的血液,眼中滿是驚懼。夢境在那一瞬間出現了不穩定的動盪,香氣中夾雜著陰冷的氣息,我皺起眉頭,與此同時,別墅大門被敲響了。

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透過窗子,我看見了不遠處的黑色山丘那是方才來時不曾見到的。魘的氣息悄然飄在鼻畔,我「嘶」了一聲,警覺地雙手握拳,認出那座山丘正是廖池心里住著的那只魘。

怎么會,怎么會突然長得這么大……

保姆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許久未在夢境中出現的廖池父親。男人一身考究的西裝,鼻梁上架了副金絲邊眼鏡,氣質文雅,竟完全不復先前凶神惡煞的魔鬼模樣。

「爸。」他朝中年男人微笑著打了聲招呼,男孩看到那想要取他性命的男人,嗚咽一聲,把臉緊緊埋進外公懷里。

「你來的正好。」外公並未給男人好臉色看,他怒視著廖池父親,指著男孩身子上的傷痕,質問道:「……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男人臉色未變,依舊攜帶著從容的笑意,他從保姆身邊走過,徑直走到外公面前,直視著那雙滿是怒氣的眼睛,悠閑道:「這是妄想離開我的下場。」

「你什么意思!?」

毫不理會處於暴怒邊緣的外公,廖池父親微微俯下身子,一把拽住小廖池衣服後領,試圖把他扯到自己那邊去:「跟我回去,不然你會和那個女人一樣,永遠躺在那里等著我。」

男孩哭喊著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