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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既是對他,也是對自己說道:「沒關系,還有時間,我會讓你相信的。」

一晃到了十月。

天氣已經轉涼,廖池領了實驗服,迫不及待地拆包穿上,少年身形還未褪去纖細,但已足夠挺拔,鼻梁上再架一個防輻射的黑框平光鏡,綳著臉的時候一股子高冷禁欲的氣質撲面而來。

我一手托著下巴打趣他,說等再過幾年你一定是醫院里最帥的醫生,到時候肯定有很多小姑娘排著隊找你看病。

「你還怕他們能把我拐跑了不成?」

廖池高興壞了,沒有察覺到他這話背後的玄機。我只是笑,也不忍心提出來打擾他的好心情。

等你成了醫生,我早就不在你身邊了。

廖池依然時不時被噩夢困擾,他住在宿舍時沒人陪他消化夢境中的恐懼,所以一下子認識到我的好來,直接表現在對我更加順從上面。好一段時間沒見到他對我使小性子,我還有點不習慣。

某個周五的下午廖池做完了實驗,沒其他安排,准備回家,我在學校門口等他,打算兩人在外面吃頓晚飯。

飯店是廖池定的,賬是我付的,孟封發給我的工資不少,我平時沒什么開銷,就把錢都花在了廖池身上。

吃晚飯天色已經不甚明亮,我車停的比較遠,於是兩人散著步往停車場走。

中途路過一小巷,不知為何,原本人應該不少的巷子里空無一人,兩側高牆遮擋住天光,垂下沉重的陰影,路燈還未到該亮起的時候,讓巷子里顯得更加昏暗,幾乎難以視物。

我本能地感受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伸手去拽廖池,手指卻只堪堪碰到了他的衣袖。

那片衣料在我指尖很快溜走了,廖池自顧自走了幾步,發現我沒有跟上來,扭頭問道:「怎么了?」

我上前一大步握住他手腕,警覺地朝四周張望,壓低聲音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的預感?」廖池也跟著我向周圍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不禁抬頭茫然問道:「什么都沒有啊。」

我調動被削弱到近乎於無的感知,終於隱約嗅到了一絲腥臭。

就這兩句話的功夫,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頭頂上的一線天空染成濃重的藍黑。我當機立斷拉著廖池想要原路返回,扭頭一看才發現身後的入口已經變成了和前方一模一樣的狹長小巷。

小巷長的好似沒有盡頭,向前向後都是漆黑。

「怎么回事?」頭一回見到這種靈異事件的廖池瞪大眼睛,緊緊握住了我的手。一陣陰風穿巷而過,發出嗚嗚輕響,撩起衣角,帶來毛骨悚然的寒意。

廖池打了個哆嗦,兩手摟住我胳膊,害怕地往我身上擠。我一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作為安撫,將胳膊從他手里強行抽出來,轉而把他整個人摟在懷里。

「別怕。」氣溫以清晰可覺的速度下降,我給他攏了攏敞開的衣襟,一手摸在牆上,觸到的是一片濕冷粘膩。

這讓我瞬間聯想起了很多,廖池夢中的小巷,金檸營造的幻境中所見,還有他偷偷從魔眼皮子底下跑出來見我的那次,像是對固定場景有著非同一般的執念一樣,一旦出現陰暗狹長的小巷,必有濕冷的青苔和夜雨。

這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我緩慢地把感知范圍擴大,在擴大到百米時額頭上滲出吃力的冷汗,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廢了廢了……我用了一秒鍾追悼曾經武力值爆表的自己,面容沉靜地回感知,這小巷本來只有五十米長,而現在變得長度遠超二百米。我疑心我們不經意中掉入了一處結界,而隱約飄散的腥臭氣息,告訴我這結界背後的主人正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魔。

魔侵蝕了廖池的一魂二魄,除卻最開始引誘我認為孟錦明和廖池不同,愛上孟錦明就等於背叛廖池之外,這是它第一次明里對我動手。

盡管只是一絲虛無縹緲的魔氣,但對於幾乎能力盡失的我來說,它還是太過強大。我盯著前方黑暗中的一點,試圖像往常那樣調動經脈中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