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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的軍帳里,老將軍瞧瞧空著的主座,凝眉思索了一下,復又狠狠地一眼瞪向坐在自己下首的崔勤。

崔將軍摸摸鼻子轉開了視線。

太子位尊,自然無需向任何人告假,只是日日勤勉,今日忽而不見人影,總是奇怪的。老將軍這一眼是什么意思崔將軍不欲多思,反正他也從未有刻意掩飾。

張志成雖然瞪了崔勤一眼,卻也無意干涉這等天家私事,移開了視線,起了話頭:「江南五郡交納的糧餉今日午後便該抵達,入庫之後,第一批糧餉便已備齊,足以支撐十個月,需擇日開戰,務必一舉打下虜破,徹底掃清北疆的這一大毒瘤。」

太子殿下自將軍起身離去,又迷迷糊糊睡著了,再次醒來已經日上三桿,瞧了瞧天色,景元也不願在出帳子折騰了,索性披了外衣窩在火盆旁寫起了戰報,細細交代了大小軍務後用臘封口再按上了私印,招人送了出去。

傳信的親兵前腳走,崔勤帶著外頭的寒氣便鑽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太子身旁伸出手去烤火,嘟囔道:「真冷啊!」

太子懶得理他,但卻拿火鉗子捅了捅火盆,地下燒得通紅的炭發出紅亮的光,熱氣透了上來,崔將軍笑笑,脫下皮甲放在一旁,將太子撈進了懷里,攔腰抱著,握住了人家暖暖的手。

景元被他冰得一激靈,沒好氣地反手打了崔勤一巴掌,卻又主動攏住了將軍的手。崔將軍側首在太子臉上落了一個吻,攔著太子、讓人靠在自己胸口,一點點把早上議事的內容復述給他聽。

其實這些事兒,張將軍的主簿過會兒也會送來記錄的文書,但景元還是願意聽崔勤講,時不時會提問或者商討幾句,兩個人那點膩味勁兒,比烤軟的年糕還黏糊!

「這么說,柯鎮請戰,奉恩將軍不允,倒是自己准備出戰了?」崔勤摟著他家殿下說情話般地說著正事,還不忘伺候太子殿下用膳。景元被他喂得飽了,火一烤又熱,已經有些困頓,便倚著將軍的胸口,低垂眼瞼,聲音含糊地說話。

崔勤瞧著他的模樣,明明用過午膳還是覺得有點餓,奈何也不忍心折騰他家殿下,只好老實地抱著人同他講話:「是了,柯鎮雖然聰慧善戰,但是性子卻很急躁,張將軍不放心他。」

「張將軍這幾日身體不適,軍醫卻束手無策,這樣出戰,不太妥當吧?」太子殿下有些擔憂。

崔將軍卻道:「這老頑固在北疆守了半輩子,如今決戰在前,你讓他為了這點咳嗽的小毛病臨陣退縮,他大抵要拼死不從的。」頓了一會兒,將軍又補充道:「再說,若真是允了柯鎮,我也不放心,這人貪功冒進,我是瞧不上的。若是用他,那倒不如我去打那一場頭陣呢!」

「人家也瞧不上你,驕縱的世家子!」景元嗤笑一聲,同崔勤開了個玩笑。柯鎮和崔勤不對盤倒不是秘密,柯鎮是從死人堆里靠著軍功拼上來的,瞧不上崔勤,崔勤則覺得柯鎮刻薄自私,人品堪憂,虧得奉恩將軍鎮在中間,否則兩人怕是無法共事。

崔勤聽得景元這么說,在太子脖子上狠狠啃了一口,昨天留下的痕跡未消,景元痛呼一聲,清醒了過來,氣得直罵:「你是瘋狗啊?」

崔將軍的手指點著那個牙印,看著太子濕漉漉的眼神和微紅的臉頰,雖然知道他這是困了,也按耐不住,又壓著人一通揉搓。

景元起床後也沒有好好著裝,被他弄得更亂,雖說沒有真的做點什么,一樣氣喘吁吁、形容狼狽,氣得太子殿下又要罵人。

偏生這檔口,門外清清脆脆響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驚得景元差點跳起來。

「殿下,臣蘇哲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