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寒夜涼。就算是夏日的江北府,夜間也因為臨近黃河而顯得更加的幽冷。
一陣疾風驟起,監獄門前燃燒的火把忽然「唰」一下盡數熄滅。
一行人著夜行衣,完全隱匿在夜色中,如同幽靈一樣,幾個飛躍,便悄然降落在偏僻的牢獄門前。
周繼蕭聞到熟悉的迷煙氣味,他轉動手上戒指,從寶石下面扣出來一粒葯服下。
看守牢犯的獄卒意想之中變得不省人事。
「主子,我們來救你了。」
蒙面人行至牢門前,抬手就要砍斷鐵鎖。
周繼蕭抬手,「慢。」
「太孫大人讓我等必須救出您,血洗全府,一個不留!」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告訴殿下,霍珩帶出來的全是受過良訓練的影衛,今夜誰敢貿然行動,必然會被瓮中捉鱉!且要是我沒有看錯形式,各個地方應該都有他的人才是,否則憑著那十幾個影衛也斷不可能做的如此周全。」
「那您的意思是?」
「按兵不動,去觀察山路水路各個返京路線中的最佳設伏地段,所有的暗衛全部出動,設下埋伏,等著經過的時候做的像一場意外,你我合謀演一場大戲,切記安排人手將我刺成重傷,這樣到時候抬他們二人屍身面聖的時候,我好減輕也罪責和懷疑。」
……
時間一晃而逝,又過去了五天,終於到了閔鶴媛和霍珩他們回京的日子。
閔鶴媛打包好了小包袱,衣服也換回了漂亮的華服,梳著貴女之間流行的發式,顯得靈動極了。
她整個人神十足,「霍珩,我帶著小蝶和大嫂子去望都,你帶著人先回京好嗎?我保證我會盡快趕回來,為你作證,和你一起解決周繼蕭這幫蛀蟲的事情。」
他們最近搜集了足夠的證據,因為成功的護住了劉暢,才知道之前的府尹的消息,派出去逮邱士深的影衛要是再晚到一步,那邱士深就要被全家滅口了。
邱士深受了驚嚇,一看全家的命保住了,一股腦兒全招了,這些欠款都被哪些大人扣押了,又被他拿來打點了什么關系,明明白白全在賬本兒里記著。
用閔鶴媛的話來說,這次太孫殿下的小老鼠們是一個都跑不了了。
霍珩不同意,「你去望都是為什么?」
「此處離望都很近啊,我去自然是探望探望舅舅舅媽,聊表心意。」
她還沖著京城的方向抱了抱拳,好像她是替皇家去的一樣。
霍珩笑了,「你別急,我不是不讓你去,是你去了也找不到人。我到的消息,將軍夫婦早就啟程去了京城,所以你現在去望都也是撲空。至於少將軍,我打聽到他帶隨從去了天侖山,那里終年大雪封山,萬古不化,鮮有人去,你這個身子骨兒就更不要想了。」
閔鶴媛怕冷,瞬間就蔫了,不過一想起來父母雙親在京城,她又振奮了起來,「那還說什么,走啊回京。」
回京,和父母暗中聯系上,他們一定會盡心想讓自己回去自己身體的法子的。
一行人就這樣上了路。
因為先前閔鶴媛走不慣水路,所以折返的時候,霍珩放棄的坐船,而是改為走官家大道。
閔鶴媛同意,大道保險些,真怕他又跟行軍打仗似的,走些亂七八糟的路。
盡管官道也有人跡罕至的地方,行到嘉興嶺的時候,有一處峽谷地帶,兩邊山崖料峭,通道窄而悠長。
「夫君,我要是你的話,我就不會走這條兒。」
閔鶴媛指指前面的路,這一路上天氣爽快,她留著小蝶和鐵家大嫂子在車里,自己英姿颯爽的騎著馬撒歡兒。
「若是現在繞道的話,我們得花三天時間才能拐到慶鈴大道。」
「三天就三天唄,我們這炮人有廚子有帳篷,什么都不缺,就當是玩兒著繞個路唄。」
霍珩瞧一眼這幽徑深處,「若是對方設伏,只怕所有我們可能通往的路上他們都有做好准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