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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幾上擺著一套內造的春蘭吐芳的甜白瓷茶具,長榻兩側靠著牆一面擺了一架多寶閣,多寶閣上卻沒有擺放一些小玩意,滿滿的全是各色書籍。

內間更是簡單,除了她身下的花梨木刻芝蘭玉樹的月洞架子床,只有一張花梨木嵌琉璃的梳妝台,梳妝台上擺著一個掐絲琺琅的多寶梳妝匣。

梳妝台兩邊各擺了一張高幾,高幾上各擺了一盤郁郁蔥蔥的蘭草,若不是那張梳妝台,看著不像個女子閨房,倒像是個哥兒的房間,卻與她少時的房間擺設一模一樣!

葉青殊大驚下又去看那丫鬟,這一看越發覺得那丫鬟眼熟了,可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她繼承了父親的聰敏,一般的書看上個兩三遍也就記住了,說是過目不忘也差不離的,這丫鬟一副大丫鬟的打扮,即便是兄長身邊伺候的,她也絕不應該忘記才對

這時又有兩個穿杏黃色比甲的丫鬟端著兩個托盤進了屋,支起了矮榻,伺候著葉青殊用了一碗小米清粥。

葉青殊用過,兩個丫鬟將碗碟走,那矮榻卻是留下了。

「大夫吩咐了,用過粥後過一刻鍾喝葯,姑娘先坐一會,一會夫人就該來看姑娘了」。

夫人?葉青殊越發迷惑了,只現在情況不明,她也就順著那丫鬟的攙扶又靠上靠枕。

那丫鬟細細替她掖好被子,柔聲道,「姑娘閉閉眼,養養神吧」。

葉青殊溫順閉上眼睛,不一會便聽到門口打簾子的丫鬟低聲叫了聲夫人,她忙睜開眼睛,便見一個瓜子臉的美婦由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進了內室。

那美婦人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穿著玫瑰紫二色金刻絲及膝通袖襖,月白蹙金海棠花鸞尾長裙,梳著墮馬髻,斜斜插著一對白玉嵌紅珊瑚珠子雙結如意釵,神色端庄柔和,此時帶了幾分擔心急切,越發顯得溫柔可親

葉青殊瞪大眼睛,竟然,是舅母!

支國公府人丁單薄,幾乎代代都是單傳,到了葉青殊母親這一代只得一兒一女,便是葉青殊的大舅並母親,有資格讓葉青殊稱一聲舅母的,只有支國公世子支淳之妻舒氏。

她已有二十年的時間沒見過舅母,她竟然還是當初送她出嫁時年輕貌美的模樣!

葉青殊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舒氏已疾步走到床邊坐下,雙手握住她放於床側的左手,垂淚道,「我的兒,幸好你平安無事,否則我非得打死那孽障給你賠罪不可!」

能被舒氏稱為孽障的只有葉青殊此生最大的對頭,她的二表哥支其意,當然,她是從來不叫他二表哥的,而是叫他最痛恨的小名,如意。

舒氏見葉青殊只瞪著眼看她,以為她是傷後受驚了,忙探了探她額頭,又一疊聲命人去請大夫,又問丫鬟她睡的如何,可有碰著傷處,用過東西沒有,吃了葯沒有。

一通忙亂過後,親眼看著葉青殊吃了葯,舒氏才稍稍放了心,眉頭一擰,帶著幾分怒氣問道,「那孽障呢?怎地還沒來給他妹妹賠罪?」

006俏如意心底的痛

「那孽障呢?怎地還沒來給他妹妹賠罪?」

她身邊一個五十左右的婆子笑道,「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