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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片壓抑中,焦急而沉重的腳步快速靠近,葉青殊回頭就見葉守義一陣風般卷了進來,他向來君子風度,泰山崩於前亦意定神閑,葉青殊從未見過他如此焦急毛糙的模樣。

「靈姐兒」葉守義的腳步在看到葉青靈的瞬間猛地一頓,強自按下心焦,深吸了幾口氣,待心情平復下來,才又開口問道,「阿清,靈姐兒怎么樣了?」

支氏早已干涸的淚水再次噴涌而出,她不願讓葉守義見了自己脆弱狼狽的模樣,忙用帕子捂著臉低下頭去,咬著唇不讓自己的哽咽溢出嗓間。

葉守義一見她這個模樣,眼角也泛起了紅,顧不得葉青殊還在,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莫哭,我定會為靈姐兒討個公道」。

葉青殊別開眼神,她的父親,無論從什么角度看,都是個深愛妻子的好夫君,疼愛女兒的好父親,可他上輩子在長姐的枉死中又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看到疼愛的長女死於非命,看到深愛的妻子因長女之死嘔血而亡,看到她短短時間內便先失長姐,後失母親,孤苦無依,又是怎樣的心情?

「支嬤嬤,送太太回房休息,燃上寧神香」。

支氏在他懷中掙扎起來,葉守義加重力道,一手撫著她顫抖的肩膀,「乖乖聽話,這件事交給我,哀傷肺,別叫我擔心」。

支氏忍不住哽咽出了聲,葉守義半摟著她站了起來,親自送了她回房,半晌才又回了碧紗櫥,先仔細看了看葉青靈的面色,探了探她額頭,才低聲道,「來人,去請刀嬤嬤,阿殊,你也過來」。

……

……

給葉守義報信的芍葯慌亂下只知道一個勁的說,葉青靈被龐氏踢了一腳,芳草抱著她去找杭太醫了,別的一問三不知。

葉守義一路趕回來,心幾乎跳出了胸腔,這時候才慢慢平復下來,先問刀嬤嬤道,「靈姐兒傷的如何?」

「心口青紫了手掌大的一大片,」刀嬤嬤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手,「因是傷在心口,不方便叫杭太醫瞧,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傷痕,杭太醫診了脈,說只怕傷到了臟腑,先吃幾服葯看看效果再說,就怕姑娘留下病根」。

刀嬤嬤說著一貫板正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哀容,「姐兒多尊貴的人兒,從小金尊玉貴的養著,太太連根指甲都舍不得碰,想不到今天卻受此大難,若是留下了病根疤痕,日後可怎么好?」

葉守義面色一痛,半晌才啞聲開口道,「阿殊,你當時也在,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

葉青殊聲音冰冷將當時的場景又說了一遍,沒有一絲誇大,「……我打發了芳草將長姐抱回詠雪院,芳菲去找杭太醫,芍葯去給父親報信,祖母就突然指著我暈了過去,我掛心長姐便回了詠雪院,也不知道祖母現在怎么樣了」。

葉守義面色鐵青,龐氏什么樣子,他這個做兒子的再清楚不過,怎么樣?她還能怎么樣!

葉青殊忽地跪了下去,哭道,「父親,這次都是我害了長姐,不是我要穿漂亮衣裳,祖母也不會如此生氣,還遷怒到長姐身上,請父親責罰!」

她說著便將頭上赤金鑲紅寶石的牡丹大花扯了下來,擲到一邊,因扯的急了,連著拔出了好幾根頭發。

她痛的直抽冷氣,又去扯脖子上的項圈,哭喊道,「這些我都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該聽外祖母的話,以為穿的喜喜慶慶漂漂亮亮的,祖母就會喜歡我!我不要了!」

刀嬤嬤撲上去一把抱住她,「我的姐兒!這怎么能怪姐兒,要怪也只能怪太太命苦,帶累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