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氣糊塗了,支其華既然到了,定然會替她保住杜鵑和芳草的命,其實,她完全不必當場和舒氏鬧的這么僵。
再怎么,舒氏也不是付老太太,她是她的舅母,是疼惜了她兩輩子的舅母。
而且,葉青殊的目光掃過屋角三角幾上的沙漏,都亥時中了(晚上十點),宵禁都過去半個時辰了,的確有些晚了。
葉青程一拱手,「舅母、表哥,這邊請」。
舒氏快步離去,看都沒看葉青程一眼,支其華抱拳回禮,「勞煩表弟了」。
他說著又朝葉青殊笑了笑,「阿殊,母親就是這個急躁脾氣,這會子定然已經後悔了,你別和她一般計較」。
葉青殊搖了搖頭,「表哥言重了,原是我一時忘了分寸」。
隨著她的話,一道閃電劃裂漆黑的天空,照的整個院子亮如白晝,近在耳邊的雷聲轟隆響起。
支其華知道這種情形下,再多說都是枉然,又笑了笑,「要下雨了,我們快走吧」。
葉青程朝葉青殊安撫笑了笑,跟了上去。
葉青殊凝目目送著他們遠去,風越刮越猛,吹的她的衣裙獵獵作響,支國公府百余年底蘊,樹木多高大多枝,外面又是風又是雷的,十分危險,她卻根本無法出聲挽留……
……
……
支其華剛出門便吩咐石筆追上舒氏,務必要保下杜鵑和芳草。
出了垂花門後,支其華正要開口,葉青程卻先開了口,「表哥,這眼看著要下雨了,我怕是來不及回去了,不知能否在表哥處打擾一宿?」
支其華愣了愣,他本以為無論如何,葉青程總是尷尬的,定然會急急避開,不想他竟說要去他那借住一宿。
「表弟客氣了,為兄自是歡迎之至」。
剛進沁蘭苑,暴雨就潑墨般倒了下來,幾人都淋了雨,石墨幾人慌張打了熱水伺候著支其華和葉青程沐浴換了衣裳。
扁恆曾囑咐過支其華的腿不能受涼,葉青程不顧支其華的阻攔,吩咐安和冒著雨請來了扁恆。
不一會,淋的透濕的珍珠在兩個婆子的護送下來了,卻是舒氏估摸著支其華定然要淋雨,特意遣珍珠來瞧瞧,務必盯著支其華請扁恆來看看。
支國公府的少爺們過了八歲就不許再有丫頭近身伺候,沁蘭苑中只有幾個做粗活的灑掃婆子,珍珠在這里連身衣裳都沒得換。
支其華想讓珍珠回去,卻又想到她回去也沒法交差,說不定又得跑一趟,只得吩咐她去擦擦頭發,隨意換身衣裳湊合湊合。
266稱心和阿美
好在,為方便治療,扁恆就住在沁蘭苑隔壁的訪蘭苑,扁恆很快就到了,查看了一番,說無礙。
珍珠這才放了心,行禮笑道,「大爺無事就好,夫人該放心了」。
「杜鵑和芳草」
珍珠笑容微僵,帶上了三分憤慨之色,「大爺不必擔心,大爺仔細想想,這么多年來,但凡大爺說一聲,夫人可曾沒有讓大爺稱心如意的?」
珍珠說著低頭行了禮,目光在葉青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