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其華便安排眾人進二層客房休息。
暴雨下了一小陣便漸漸小了,此時在畫舫上,看著遠處的烏雲、被風吹斜的雨絲,聽著雨打在木質的船身的聲音,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葉青殊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發呆,船身不輕不重的顛簸著,晃的她昏昏欲睡,她往下縮了縮,放任自己慢慢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含著淡淡愁緒的琴音依依響起,卻是不知哪家畫舫中彈起了陽關三疊。
葉青殊闔目聽著陽春白雪的陽關三疊,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葉青程微微垂眸彈著艷麗多情的坊間俚曲的模樣。
那樣一個人,要獲得別人的好感真是太過容易,只簡簡單單一曲醉扶歸,就徹徹底底取得了蕭永嘉的認同。
他身上那種不知是小時候掙扎求生學來的,又或是與生俱來的察言觀色、八面玲瓏的本事,和上輩子一樣,開始慢慢展現。
雖然她一直知道,親眼目睹,卻是第一次……
不多時,杜鵑輕聲喚了葉青殊起來,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了,幾個少年少女又聚到一層船艙。
蕭永嘉建議玩射覆,請安王做評判,安王欣然同意。
因著葉青程在座,長樂公主顯有的規矩本分,倒是沒起什么摩擦,眾人盡興而歸不提。
葉青程和葉青殊幫著支其華送走客人,支其華開口道,「外祖母一直惦記著,阿殊還是隨我到支國公府吧」。
今天夏惜晴不說是救他於水火,卻避了他一場極大的麻煩,他礙著男女之別和夏惜晴明顯不願多說自己的「豐功偉績」,不方便道謝,但舒氏明天定然是要親自到夏府道謝的。
支國公府與夏府沒什么來往,當家主母乍然到訪,總顯得突兀,惹人閑話猜疑,若是借著葉青殊和夏惜晴的閨交,便名正言順了。
因此,葉青殊是必得要到場的。
葉青程就看向葉青殊,葉青殊面露猶豫,葉青蘊是她的堂姐,支其華與她有口頭上的婚約,論理,她比舒氏更該親自上門道謝,只暫時,她實在不願和舒氏單獨相處
葉青程笑道,「母親叮囑了我們回去陪她用晚膳,就不打擾表哥了,明天一早,就勞煩舅母來接一接送阿殊和柔姐兒」。
葉青殊頓時松了口氣,帶上閆懷柔,她自是會和閆懷柔坐一輛馬車,更沒有機會和舒氏說私-房-話,倒是了許多尷尬。
正好,今天閆懷柔也是來了的。
閆懷柔沒想到葉青程會這么替自己說話,頓時雙眼放光,晶晶亮的看向葉青程,又反應過來,忙低下頭去,雙頰耳根通紅一片。
支其華微微凝目,這份察言觀色,應變機敏,怪不得能這么快就得了皇上的青眼,在京中站穩腳跟。
「這樣也好」。
支其華點頭,又叮囑了幾句,兩廂告辭,各自回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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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程幾人剛到葉府二房側門,陶氏就帶著兩個婆子急急迎了過來。
葉青程先下了馬,朝陶氏一抱拳,「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