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份心很好,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葉青程恭聲應是,退了出去,想了想,又往芍葯小院去了。
葉青殊正在練字,聽說葉青程又來了,筆下微微一頓,一滴墨無聲落下,將剛剛寫好的「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幾字暈染的模糊難辯。
葉青殊愣了愣,放下筆,拿起桌上的一本書蓋住染壞的宣紙,起身迎出幾步,「兄長」。
「不必多禮,坐」。
葉青程將葉守義說的話復述了一遍,遲疑道,「阿殊,我聽著父親的語氣不大對,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不要與父親起爭執,西北之事,無論父親能不能勸得皇上改變心意,都好,一切等我和表哥回來再說」。
葉青殊神色略冷,「語氣不對?怎么個不對法?」
「我也說不上來,好像,十分失望,又有些心冷的模樣,只,我怎么想也沒想出父親為什么會這個樣子」。
葉青程伸手捏了捏眉心,「阿殊,父親不定是在外聽了什么人的讒言,我馬上就要走,你事事小心,萬不可與父親再起爭執」。
葉青殊無聲冷笑,她倒要看看葉守義到底聽了什么樣的讒言,失望、心冷?
這四個字,她倒是很想送給他!
「阿殊,你記住我的話」。
葉青程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葉青殊笑嗔,「聽到了!這已經到了晚膳時間了,再趕時間也得吃東西,不如在我這用過晚膳再動身」。
葉青程遲疑了一會,到底沒能擋住葉青殊盈盈笑臉的誘惑,點頭笑著說好。
只一頓晚膳的時間,應該會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京吧?
晚膳期間,葉青程和葉青殊都沒再提起剛剛葉守義的話題,說起了扁師姑和支其華的腿疾。
兩人簡單用了晚膳,葉青程強硬按住了要去送他的葉青殊,急急走了。
葉青殊坐在花廳中,他們慣常一起喝茶的玫瑰椅上,透過窗戶,目送著葉青程的背影在夕陽的余暉中越走越遠,直至消失。
四年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她超過半個月的時間,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只是單純的離別,就會讓她如此的不知所措……
……
……
葉青程和阿昭騎了四匹馬,日夜兼程,終於在第三天傍晚時分到了扁師姑避居的神農山山下的小村庄。
那小村庄只有七八戶人家,門口都曬著獵物草葯,想是大多都是靠這些養家。
葉青程挑了一戶門口曬的草葯最多的人家,上前叩門,就聽里面傳來一道嘹亮的嗓音,「誰啊?」
隨著話音,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打量了葉青程和阿昭一眼,抱拳行禮,「見過兩位貴人」。
葉青程微微一笑,也不問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是什么所謂的「貴人」的,「這位小哥,我與家弟來此地求醫,如今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方不方便?」
那年輕人憨厚一笑,「只要兩位貴人不嫌棄,睡的地方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