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的門童聽葉青程報上名字,不敢耽誤,將葉青程讓進門房,奉上熱茶,飛速跑去稟告夏首輔。
葉青程坐在首輔府的門房中,手中茶水散發出的騰騰熱氣溫暖了他滿是冰色的臉龐。
他一路騎馬疾馳而來,秋夜的寒風將他的臉吹的青白無血色,也將他滿心滿腹的郁憤吹的冷寂了下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惱怒支老國公為了家族榮辱放棄阿殊,他厭惡舒氏為了支其華傷害阿殊。
所以,他踩著夜色,在這大晚上的來回奔波,冒昧闖到首輔府上,一心想毀了支其華和夏惜晴的親事,甚至滿心仇恨的計劃著毀了支其華日後的每一樁親事,最好能逼得他終生不娶!
卻忘了,整件事中,支其華是最無辜的,甚至有可能是除了阿殊外,最傷心難過的一個。
就算支老國公對不起阿殊,舒氏對不起阿殊,支其華卻沒有。
甚至,阿殊,阿殊在得知自己與支其華已再無可能後,又願不願意他毀了一直疼愛她的表哥的大好姻緣?
茶水的熱氣蒸騰進葉青程淺淺的雙瞳中,蒸騰的他眼前一片水光盪漾,阿殊,阿殊你想我怎么做?你,又到底在哪里……
……
……
「……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若有無量無邊有情,於我法中修行梵行……願我來世得菩提時……」
清冷寧和的誦經聲回盪在狹小的空間中,隱隱帶著回音,恍惚有種梵唱般的庄嚴肅穆之感。
夜明珠清冷的光輝下,葉青殊跪坐在榻上,輕閉雙目,清艷麗的面龐高貴而清冷,近乎聖潔。
就算是淪落到今天的境地,她也還是這般高不可攀的該死模樣!
有那一瞬間,蕭安幾乎控制不住眼中的猙獰之色,不過也就是那一瞬間,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輕聲開口,「用膳吧」。
葉青殊緩緩睜開眼睛,淡淡瞥向他手中的托盤,「有勞王爺了」。
蕭安將托盤放到小小的房間中唯一一張桌子上,做了個請的動作。
葉青殊下了榻,不動聲色活動了一番跪的麻木的腿腳。
這是一個狹小的近乎逼仄的房間,只夠放下一張榻,一張小方桌和兩張錦凳,花牆後面是一個更加狹小的凈房。
現在雖只有葉青殊和蕭安兩人,卻還是有種擠的沒地方站的感覺。
她在這里已經關了五天了!
再待下去,她一定會瘋掉!
自從在犬牙峰上,她和芳草被那群人抓住後,就被那些人用葯迷暈了。
而她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這個狹小的房間和眼前的安王!
她不知道這個房間到底是在建在哪,不但沒有一點光線照進來,連一絲聲音也聽不到,芳草更是不見了蹤影。
她只能通過每天早中晚那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