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雖然他也跟著跑了一天,但最累的絕對是穿著十幾斤重的衣裳冠冕配飾,幾乎從早拜到晚的葉青程。
明天,這樣的情況還要再來一遍,甚至,後天也還有一遍,這廝都不用回去休息睡覺的?
不會,他連睡覺也要賴在他這里吧?
宣茗掃了一眼只有一人余寬的床榻,眉頭皺的更緊了,就算他說今天晚上會有人去他的房間殺人放火,他也絕不會讓他留在這里睡覺!
葉青程掃了一眼更漏,詫異掃了他一眼,「才戌時中」。
難道你睡覺都這么早嗎?
宣茗沒想到他賴到現在都不走,竟然還敢鄙視他睡覺早,頓時惱羞成怒,「我每天五更便要起來練刀!」
葉青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放下青衣,彈了彈衣袖,起身,拱手,「望之告退」。
「你剛剛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那一副看懶蟲的驚訝又好笑的模樣,讓他簡直想直接把綉春刀拍到他臉上去!
「哦,沒什么,就覺得表哥睡的,呃,有些早」。
宣茗越發惱怒了,「那你覺得什么時辰才能睡覺?」
「噢,其實這個時辰睡覺才是正常的,是我自己睡的略遲了些」。
葉青程說著又抱了抱拳,態度十分誠懇的模樣。
宣茗再次有了將綉春刀拍到他臉上的沖動,冷聲問道,「那你什么時辰睡,又是什么時辰起?」
「大多是四更睡,五更起吧,有時候要略微睡的遲一些」。
四更睡,五更起,也就是說他每天只睡一個來時辰!
有時候還要再睡的遲一些!
他是不是都不用睡覺的?!
葉青程見宣茗一臉深受打擊和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原來是個懶鬼的羞愧,安慰道,「我小時候要做活掙錢養活自己,睡的也早,後來,不需要做活了,睡的自然就少了」。
他十三歲才算正式開始讀書,要學的太多,博聞強識的葉青殊更是最好的激勵,他總不能連她在說什么都聽不懂!
要趕上她,勤勉是最基礎的,也是最必要的東西。
剛開始自然也是困的,時間長了,形成了習慣了,也就慢慢好了。
葉青程說著一拱手,親自拿著那件青衣,告辭離去。
宣茗目送著他出了門,看著他走出老遠,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什么叫不需要做活了,睡的自然就少了?
所以,葉青程是在嘲笑他是個武夫,干活累了,所以才睡的多嗎?
他是個矜貴的、只用腦子的文人,所以才睡的少嗎?!
他剛剛就應該把綉春刀拍到他那自高自大自以為是的小白臉上的!
……
……
「王爺」。
穿著寶藍色道袍,戴著方巾的白面長須謀士俯身拱手,「世子剛剛從郡王那兒回了房,手中拿著一件深青色的大衣裳,應當就是滴血驗親時穿的那件大袖青衣」。
蕭安冷哼,「果然他是將衣裳藏到了衡陽那里!」
「看來世子已經猜到了機關必定就在那套禮服上,所以才會親自拿著那件青衣,只是一時未能發現端倪而已」。
蕭安再哼,他再不願承認,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