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就錯了,再怎么做...都...不可能挽回了......」
「你...開什么玩笑......」
「我曾經也告訴自己,自己做的是對的,就是要讓你找不到那個人,這樣我就永遠可以就這么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朋友也好...可是我漸漸明白了,不和他在一起你無論如何也不會開心...」井上支起身體,床頭燈的幽暗釋放著他眼底的深紅,「至少,你永遠,不會因為我,真正地開心......」
井上把眼淚擦干,不再看著被自己壓倒在身下的忍。他的嘴唇隨呼吸的一張一翕而顫動,每一次長久地吸氣眼底都再次漾出些光痕,在淚珠快要奪眶而出的時候,他都馬上用手掌擦掉。
房間的安靜被敲門聲打破三聲,有些小心,像是試探一般。
「他在嗎?」井上隨便扯了件衣服穿上去開門,急促的腳步聲伴著理紗子的聲音讓忍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迅速從床上翻身而起。
「這里是怎么了,亂成這樣...忍,和我回家!」理紗子拉起忍,「不好意思琉輝君,謝謝你幫忙看著他。喂,忍,快點和我走。」
眼中霎時閃過一陣驚恐,忍有些不知所措地望了望滿屋遺落的庸的東西,掙扎想要掙脫理紗子的手。
「相信我,」看出了忍眼底里強烈的不安,井上使勁捏住他的肩膀,眼神堅定的,「就僅此一次,相信我。」
「好了,快跟我回家。再見了,琉輝君!」理紗子匆忙地沖井上笑笑,忍沒有說話,而是用復雜的眼神望了望井上,直到被推著走到門口。
「野坂叔叔在嗎?」井上跟幾步上來,發現野坂亮正背對著門站在過道里。
「辛苦了。」聽見井上的聲音,野坂亮轉過身來,半笑不笑的。忍沒看野坂一眼,目空一切般從他面前走了過去,他嘲笑著搖了搖頭。
「能和您說一句話嗎?」
「請說。」
井上回到房間里,再次回到走廊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只鼓鼓的紙袋。
「當年父親的事情,謝謝您和您的父親。」井上把紙袋遞到野坂面前,「但是我們從此,不再有任何關系了。」
野坂任保持著兩手都插在褲子口袋里,只是身子後仰慢慢靠在了牆上,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望著井上,繼而嗤笑一聲。井上見狀眯了眯眼,表情從微怒變為不屑,松開手,紙袋落在地上的瞬間涌出了一沓沓澳幣。
「再見。」關上了房門,過道里有了離去的腳步聲,井上恍惚地邁著步子挪進屋里。
【「你好,你是從日本來的吧?!我猜對了!初次見面,我叫井上琉輝。」】
【「你好,我是高忍。」】
失去了。
【「是不是有點舍不得我啊?」】
【「你別說,還真的,挺舍不得的。」】
連做朋友的資格也一並徹底地失去了。
井上把頭發使勁向後攏去,難以相信,但剛才那一切實實在在的在這個房間發生過。
床上的紙張褶皺,那些難以磨平的紙面上留著他的影子,只是這個房間剛才還充盈著他的氣息,而此刻只留下了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