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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主上死後,還有心情點蠟燭剪窗紙。

屋子里頭,桌上擺了酒盞和幾碗小菜,青年穿著黑衣坐在寒冰床上,懷里緊緊摟著一個人。

他聽到有人一路闖上山,進到院子里來,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連日以來往懷里這個人體內輸入真氣,令他修為大為耗損,不過面上除了臉色蒼白了些,眼眶中多了些紅血絲,並看不出來什么。

他不急不緩地將懷里的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掖到那具已經沒有血色了的面孔脖子下方,摸了摸懷中人的臉,說:「哥,你忠心耿耿的下屬來了。」

王不易站在院子里,聽著屋子里的動靜。

沈宜完狂妄自大到沒有設下任何結界,所以他探出神識,輕而易舉地看到了已經死去多時的沈宜燈

雖然死後軀體被保存得很好,一直凍在寒冰床上,還有真氣蓄養,以至於屍體不至於腐爛生變。可那張面孔卻是蒼白青紫的,早就徹底僵硬了,回天乏術。

「果然已經……」王不易喃喃道,頓時有些站不穩。

他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備,但是親眼看到主上的屍體的時候,腦子里仍然亂糟糟一團,根本無法接受。

過了會兒,屋子里的青年才將人抱起來,坐到了桌邊。他把沈宜燈的軀殼放在凳子上,用一只手攬著,由於死去後身體僵硬的緣故,沈宜燈居然就這么坐著,一動不動,看起來仿佛還活著。

青年漫不經心地單手倒酒,遞到沈宜燈的面前,酒水微漾。

屋子里只聽得見倒酒,放酒杯的聲音。

王不易看著,只覺得詭異至極。

「不對,不能喝這么多,哥哥不勝酒力,剩下的干脆我來代勞了。」沈宜完忽然又笑起來,將那杯酒回來,倒出一半後,重新放在了沈宜燈的軀殼面前。

他將酒一飲而盡,撐著腦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張已經沒有了血色的臉。

過了會兒,又嘟囔起來:「過幾天除夕再多喝點好了,今天便算了,早點回床上去,得你不舒服。」

王不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隔了半晌,才艱難晦澀地說:「他已經死了……」

屋子里沒有動靜,沈宜完又將那具軀殼抱回了床上,妥當地給蓋上被子。他也在旁邊側躺下來,充滿愛憐地伸出手去,在那張冰冷的面孔上輕輕撫摸,然後將頭輕輕靠在那具軀殼的頸窩處。

王不易看著沈宜完臉上那張與沈宜燈及其相似的臉,只覺得心中更加憤怒。若不是這個人,半年前他們教派不會死的死傷的傷,主上也不會遭此重創之後消失好幾個月,再度出現後,又被這個人擄走。

再傳來消息的時候,已經死在了沈宜完手上。

已經死了,這個人居然心狠手辣到連屍體都不放過。

「你准備什么時候准備後事?」王不易冷聲問。待處理完主上的後事之後,他便會立刻和這個殺人凶手決一高下,即便是死了也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