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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躊躇了一下,不知道怎麽措辭才好。

「我知道。我會辭職的。」

天籟明白他的意思,不需要他再說下去。

「不,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報警?」

天籟看了看新城的眼睛,沒有說話。

「具體的情況我已經聽醫生說了,」新城一臉的義憤填膺,「他這樣的行為絕對已經構成犯罪了!赤裸裸的犯罪!只要你願意報警,剩下的事可以我來做,我……」

「新城。」

天籟叫住了新城。

「算了。」

新城看了看天籟灰暗的眼睛,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對方來頭很大吧?」

「嗯。」

「是神崎的社長?」

「嗯。」

「這樣啊。如果事情搞大了,對你也影響很不好吧?」

「嗯。」

而且搞不好又會把兩年前那件事翻出來。到時候如果對方動用新聞界的勢力,說不定還要反咬一口,那樣的話,恐怕天籟也難以在東京立足下去了。

新城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回頭我替你去跟公司要醫療吧。至少這點血他還是該出的。」

「嗯。」

「啊……對了,要不要給你家里打個電話?雖然平時不怎麽聯系,都這樣了,還是該跟家里說一下吧?」

新城一邊說著,一邊把天籟的手機遞給他。

「啊……是啊,也不能總麻煩你照顧我。」

「啊,那倒沒關系的。」新城的表情有點靦腆。

天籟打開手機的通訊錄,翻到一個叫「內野」的名字。撥通。

「嘟──嘟──」

天籟一邊撥通電話,一邊看著一旁的新城。

「啊,我出去倒點熱水給你。」

新城想天籟可能是不希望自己在這里聽他和家人打電話。畢竟說這種事,對面又是家里,搞不好會忍不住委屈得哭出來吧?

新城這麽想著就出了天籟的病房,然後一邊走一邊琢磨:為什麽天籟的家人會姓「內野」呢?難道父母離異嗎?可是如果父母離異的話宗介應該會告訴自己……等等,說起來,天籟的父母到底是怎樣的人,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怎麽會這樣?一般都會有學生檔案的啊,難道自己看漏了?怎麽可能?

等等。

新城站住腳,看了看兩手空空的自己。

──不是說要去倒熱水嗎?沒有拿熱水瓶要怎麽辦?

新城忍不住笑自己一想到天籟什麽都忘了,然後無奈地又折回去,直走到天籟的病房門口,伸出手准備開門。

然而透過病房的玻璃,新城卻看到天籟仿佛道歉似的一邊拼命點頭一邊講著電話。然後電話突然掛斷了,天籟怔怔地合上手機,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地抵著額頭,難受地咬著嘴唇嗚咽起來。

這是新城潤第二次看到天籟真野的眼淚。

雖然很想馬上沖進去問他怎麽了,但是為了不讓天籟為難,新城還是選擇跑到醫院外面的馬路上繞一會兒。雖然時間已經是午夜了,但是東京的天空真是亮啊,好像到處都是霓虹燈,建築,城市,人群,工作和享樂的氣息。

在這樣的夜晚里,天籟真野一個人在病房里握著手機哭泣,而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

新城潤覺得自己很沒用,這種無力感讓他覺得好像自己也成了讓天籟遭遇苦難的人之一。真是恨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