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1 / 2)

春情濃處薄 莫桑石 1199 字 2021-03-22

稱為「詩豪」,以大號毛筆為武器的江湖名人,殫竭慮地寫出了一首描述那個賣兔子的少年的詩,其中有兩句是如此寫的:「不該人間有,忍我徘徊。」

此人寫完後就封筆了,說突然發現自己的詩稀爛無比,糟蹋了那人的美貌。由此,「江湖第一人美人」的稱號在詩豪的權威性下正式更換,從禪意的頭上轉到那驚鴻一瞥的少年頭上,也不知道這次,這稱號都在人家頭上頂上多少年。

這邊八卦著的人用一種陰陽頓挫,起承轉合的腔調講完了這最新的關於「江湖第一美人」的情報,立刻在酒樓中引來一片喝,此人便得意洋洋地站起來四處鞠躬作揖,謙虛地說:「可惜我是沒見到那新的江湖第一美人,不然我定然試著給大家描述描述,哪怕描得三四風姿呢,也不枉我說書人的名聲。」

此人自稱一落,酒樓陷入短暫的沉寂。「說書人」不大不小也是個名人,聽名字像是一個愛好說書順便賺錢路的好人,可他才不是正派人士,每一個被他用來磨練說書藝術的人,都有一半的可能性會死掉,他又慣會撿軟柿子捏,他隨身攜帶著的驚堂木又是一件威力極大,觸動後能夠射出帶有劇毒的牛毛細針,功夫深也難對付,每年殺的人也不多,所以他也悠哉地過到了現在,也沒被人除掉。

說書人見酒樓靜寂了,頓時不滿:「怎么了,我說了這么的一段話,怎么連個掌聲都沒有?要么鼓掌,要么死。」

酒樓里的掌聲頓時雷鳴般響起,經久不息,說書人見了,又得意一笑:「今日我心情好,鼓掌喝了的,都可以走了。」

酒樓里凳子頓時往後移,移動的人們卻沒有讓桌椅發出一點聲音,不一會兒,酒樓的人就快撤干凈了。說書人摸摸自己留長的胡子,心想,今天這段說得不錯,再練習練習就可以找人試命了……咦,怎么還有人在?

說書人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唯二剩下的兩桌。要知道,這時候還然不動的,要么是傻大膽,要么是有真本事,前者還好,得罪後者可別喪了命。說書人能混到今天,那是有眼色的。他人生中有一個最大的原則,那就是「看上去不好得罪的,就別得罪」,寧慫不失命。

這兩桌中的其中一桌,坐著一個刀客,刀客的刀很隨意地橫放在桌子上,桌子腳上還放著兩壇已經喝光了的烈酒,而刀客戴著斗篷,拿著酒碗的手骨節突出,手腕粗糙,斗篷里露出來的下巴上還帶著只有成熟男人才能有的修建隨意的硬胡茬。他的坐姿亦是不羈,豪邁極了,從桌子底下看,他的腿極長,這桌子底下放不開,所以一個人占了兩個人的位置,把腿放在兩邊。

他的氣勢亦是很強,回視說書人的眼神像藏鋒了的刀,不傷人,只割心。說書人立馬轉移了目光,心想這約是從西北那來的粗野漢子,他這種文化人才不要和粗野漢子一般見識。於是說書人看向第二桌。

第二桌坐著三個人,巧了,坐在中間的亦是戴著個斗篷,不過和先前那桌斗篷邊都沒編好,老是有地方露出來草茬,像是搶了老農的斗篷一比,這人戴著的斗篷就致無比了,說書人見多識廣,認出來那斗篷上的面紗是素有「鮫人紗」之稱的南流紗,此紗入火不燒,浸水不沉,風吹不飄,輕若無物,只有蠶王吐出來的蠶絲才能織出來,一年只能產一匹,再看此人從上到下處處都顯出隱晦的金子想買都買不到的奢靡味道,可視線一投過去了,反而會被那穿衣服的人吸引走視線,而坐在此人左邊的男人長得一張娃娃臉,只是說書人能看出來他年紀可何臉不一樣,他氣勢沉淀,可蓄勢待發的坐姿卻不經意揭露了他的職業這是一個專業的殺手。

說書人突然心顫了一下,心想今天真是選錯日子練習這新段子了。他都不敢再去瞧那右邊的人,一言不發地就要下樓。

「慢著。」

右邊那人突然發聲,一股涼風席卷說書人的心臟,他乖乖地停止了腳步,卻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