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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濃處薄 莫桑石 1182 字 2021-03-22

她望著望著,就忍不住出了神。都說人死前的最後一刻,會看到一生的走馬燈。此時的魏康裕臉上表情仍然恬淡安靜,想必還在做著美夢,看不到那走馬燈。夢娘卻看到了,她看到了魏康裕從剛出生時就大哭大鬧,到他踉踉蹌蹌走路,到他學語,到心思難以捉摸,到長大,到和他的父親決裂……

夢娘還是忍不住想,若是有奇跡發生就好了。如果兒子能夠活下來,她會勸說武伯侯不要再干涉他,他願意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魏雅怡面無表情的小臉上突然出現一抹喜色,她顧不上去叫夢娘,撲到魏康裕的床鋪前,小心翼翼地沒有碰觸到魏康裕的身體,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太高:「哥哥,你醒了!」

魏康裕醒了。他並不是大病未愈的模樣,頭腦還昏昏沉沉的,眼睛卻已經急切的張開,四處張望著,他身體太過虛弱,並不能起身,眼角的余光又是有限制的,乃至於看不到就躺到他身邊的景言,只見到迎上來的夢娘,連還是小孩子的魏雅怡都被他忽略了:「景言呢!」

夢娘說到做到,她並不是一個會猶豫的人。魏康裕醒了,她只有感恩的份,也沒有在意魏康裕醒了只找景言的行為,緩緩地把他扶起來靠坐著,魏康裕這才看到景言。

景言緩慢地打了一個呵欠,慢慢睜開眼,好像他才是那個沉浸在美夢中不願意清醒的人似得。

魏康裕把夢里的事情全記起來了,一絲一毫都沒有忘記。他覺得竟然在夢中妄想景言,甚至構造了一個假的景言的行為是十足的可恥的,景言就是景言,怎么能由著他來想象呢?他也還沉浸在景言竟然願意開口說話的事情。他有好多話想說,也想激烈地擁抱景言,可就在他看到自己裸露出被子的手臂時,還完好無缺的臉上卻浮現了一絲痛苦。

太丑陋了,哪怕丑陋的手上,還牽著景言的手也不行。

這些復雜的情緒對於他來說還是過於復雜了,不一會兒,他就激烈的喘息,骨頭都凸顯出來的胸膛上,仿佛能看到心臟跳動的模樣。

景言爬起來,把魏康裕摁到床上躺著,把被子替他蓋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接著,他望向了夢娘,那眼神里說得明明白白,那是請她們出去呢。

夢娘帶著魏雅怡識趣地離開。景言重新躺回去,手從被子里鑽進去,撫摸著魏康裕的胸膛。

太瘦了,太弱了,哪怕再養好了身體,這種幾乎透支掉魏康裕身體的毒,也會在魏康裕的身體上留下深深的痕跡。景言可是付出了開口說話的代價,才把魏康裕從死亡中帶到了現實,當然不能容許自己救回來的是一個半廢人。

從景言按在魏康裕身上的手上,傳去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是一股溫和滋養的力量,見效又十分得快,不多時,魏康裕全身虛弱的異狀就退去了,身上恢復了力氣,他自己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一看,自己的身體竟然恢復成原樣了!他伸手去捏床邊,結實的紅木大床立刻被他捏下來一塊木頭。

他立刻想做自己從醒來就想要做的事情緊緊地摟抱著景言。

可是景言抬起胳膊來阻攔了他的擁抱,慢悠悠地從床上下來,穿好鞋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想用眼神傳遞自己的意思,可當他看到魏康裕濕漉漉的眼睛時,心想,反正都開口了,再多說兩句吧。

可是真要說話,景言還是不情願。說話真的是好麻煩的事情,他就憋出來四個字:「先走,等我。」

能在現實中聽到景言說話,魏康裕情不自禁流露出來高興的神情,可接著他就意識到這四個字的意思,他一連聲地追問:「你要去哪里嗎?你什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