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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濃處薄 莫桑石 1184 字 2021-03-22

心思純潔得很,這人對景言像是仆人對著神一樣,對景言有一種盲目的崇拜與自信,並不擔心景言出事,只擔心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他。尾款又轉眼看向啞奴,看到啞奴雖然也很擔心,卻仿佛有一種信心支撐著他似得,也不像他這樣,連自己都覺得可怖。

魏康裕吞咽了一下喉嚨,都仿佛覺得咽下了一口污血。他根本找不到有任何和他懷有同樣心情的人,來和他分擔這種仿佛世界滅絕的痛苦。

他如此冷靜的清楚,他和這蘇欽、啞奴,以及那些還沒有趕來的人的不同:這些人,只要知道景言很好,哪怕知道再也見不到他了,也會懷著釋然、想念和祝福的心情度過余生,而他呢,就算是知道景言在別的地方過得好好的,可是終生不能與他一見,活著又有什么意思?他往日里給自己做過的心里建設,對竭盡全力又追著狼狽的自己的鼓勵,在現實中崩塌得太快迅速,這種假設如果成真,他不如去死掉。

沒有釋然,沒有想念,更不會祝福,他這么自私、丑惡的人,怎么能忍受得了沒有景言的余生?

所以,他根本做不到聽從景言臨走前留下的那四個字。回顧從前,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等待。是啊,景言叫他等,可能他只能等罷了,也許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誰知道景言去了哪里,還在不在這一屆呢?可他不能就這么等待。他逼著自己,對啞奴再次重復了景言臨走前的動作神態。他從那個夢說起,因為怕遺漏線索,說不定景言的哪個舉止就能勾起啞奴的舉止。在一旁的蘇欽拿出紙筆來,再次記敘魏康裕的話。

蘇欽已經記錄過兩次了。魏康裕怕人的記憶不夠堅固可靠,因此從他發現景言消失後,就立刻記錄下來事情的經過,又對著蘇欽復述了兩遍,試圖和蘇欽一起通過回憶,找到景言的異常。

這是魏康裕的第三遍復述,可是他並沒有說得麻木,反而不斷拉扯傷處讓他心傷愈加嚴重,記錄的蘇欽一邊記錄,一邊觀察著他扭曲的神情,忍不住流露擔憂起來。原本他和魏康裕互相敵視,哪怕合作也是合事不合人,可此刻,他卻情不自禁地同情起這個可憐的人,甚至忍不住為自己而慶幸。

幸虧,蘇欽想,幸虧他第一次見到景言的真容,是加強的發光版,就算後來景言斂了,但是第一印象還是給他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對著那樣一張臉,根本沒法升起來任何情情愛愛的念頭。他若是第一次見到的是斂後的景言,說不得如今也神魂顛倒無法自拔,還不一定和魏康裕誰更崩潰呢。他掩飾掉自己心中的失落,不去想,也許能夠這樣投入的愛戀,瘋狂的迷醉也有格外的意義吧。他是江湖人,江湖人總喜歡講究極致,可惜,他連瘋狂的資格都沒有。

魏康裕緊緊的攥著雙拳,從他的夢境開頭講起,接到他在夢中聽到景言發出的「傻瓜」兩字才意識到不對,接著又聽到「快醒來」的催促,醒來後景言的反應。再重復那注定要刻到心里去的四個字時,魏康裕就忍不住又一次哽咽起來,可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軟弱的跡象,反而越加凶狠。講完了這段,他又說起了自己的猜測:「母親告訴我,景言陪我躺了五天,景言大概是剛入我的夢中後,就試圖叫醒我,但是他不能開口,只能用其他的辦法,黃粱太過詭異,到了我死亡的最後一刻,他才迫不得已開口,夢境才崩塌。」

「他不能開口,卻為了我開口,所以才不得不離去。」

「他是為了我,才離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推文啦,我看到有讀者說是看到推薦的,就立刻從我的藏夾里摸了過去,真的找到了我哈哈。

74、七十四章...

「他不能開口,卻為了我開口,所以才離去。」

「他是為了我,才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