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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濃處薄 莫桑石 1198 字 2021-03-22

……

景言從第一個字從口中吐出後,就明白了什么。他是不能說話的,一旦說話,就會有自己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這種禁制對他來說不算不愉快的事情,他本來也不愛說話。嘴這種器官,只有在咀嚼的時候才顯得有用,自己張嘴發出聲音,是多么無趣的事情。至於交流,反正他需要交流的人,看到他的眼神就能明白過來,所以,只管聽就好了。

但是他還是開口了,還是在魏康裕的夢里。在夢里開口說話也算是說話么?他說出來後就知道,是的,真算說話。他自己的夢里都是寂靜無聲的,想不到他卻跑到別人的夢里來說話了。從夢境中離開時,景言就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對未來,他比一無所知要知道的多一些,可還有許多事情仍然是蒙蒙的不清楚。不過沒關系,景言總是十分樂觀的凡是如景言這般,從小到大沒有遭受過任何挫折,哪怕對自己的力量半清半楚,也知道自己好厲害的人,總是如此樂觀自信的。

所以他還是輕易地開口,又輕易地對魏康裕許下了讓他等自己回來的承諾。

後來他想,太好了,我真是太聰明了,沒有草率的把時間說出來,所以,我才不是失信者呢。

景言推開這扇門後,就覺得身體無比的輕盈,他沒有對身體下命令,就發現沒有人能看到自己。他念頭自然流轉,就來到了京城郊外的香山。

香山還是那個香山,和景言第一次從武伯侯府出來時見到的一樣。此時政局動盪,香山雖然在最美的季節,卻沒有誰有閑情出來游玩踏春,因為此時一個人都沒有。各種奇花異草生長在裸.露的堅硬岩石,並不是為了誰而美。景言並不著急,他摘下一捧花夾在腋下,用最後一點時間在花叢中玩了玩,又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漸漸的,身體里有呼之欲出的被拉扯感,每走一步都極其沉重,歪歪扭扭,這是身體已經不適應這個環境的表現。景言停止了玩耍,把那捧花用雙手抱在胸前,低頭嗅了嗅,卻沒有聞到該聞到的香味。

他第一次從香山摘了花朵想送啞奴,卻因為啞奴死亡沒有送成,啞奴復活後,景言又給他補上一次。現在這捧花,景言想送給魏康裕,因為他覺得,魏康裕人很好,他有些喜歡他。遺憾的是,這捧花暫時是送不出來了,只好以後再補上。

他維持著捧花的姿勢不動,身體直直向後倒去,接觸到堅硬的岩石地面時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動物落在沼澤里,被沼澤安靜地吞噬,景言睜著眼睛,毫無掙扎地被這片土地吞入,眼前一片黑暗,卻不是黑色的土地模樣,而是空洞的黑色,他的軀體和手里抱著的花在這片黑色中下沉,被逐漸被黑暗吞噬、分解。這過程看著很可怖,肉體慢慢消失,可另一種形態卻像是被什么拂去了灰塵,慢慢地顯露出來。

景言並不好奇,也沒有東張西望。他抬起手,看到的已經是肉體被吞噬掉後露出來的新形態。他握了握拳,搖了搖手,腳一踢,把最後殘余的血肉都踢走,然後才從平躺的姿勢變為起立,在半空中走了一步。他望著前方,也望到了新的自己。他的相貌變了,變成了十八歲那天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模樣,可又遠比那個狀態更要耀眼人間還是承受不住他的相貌,所以只能展露出有限的姿態。他的新身體還散發著微微的光芒,仔細看來,還是半透明的,有一種虛幻感。

真是麻煩啊,就算是這樣,還是沒有結束。景言很不情願的往上升,不過是瞬間,他就上升來到了一個大殿,空空盪盪的大殿,和他那次昏睡時夢到的大殿是同等的風格。在大殿的卧室里有一張很大很大的床,床上仰面躺著一個人,景言走到他身邊,還想再磨蹭一會兒,心里不斷地喊煩,可是沒辦法,他只能爬到床上坐上來,往後倒去,躺到這個人的身體里,像是穿衣服那樣,把自己的原來的身體重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