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么靜坐了許久，付斂雪微微側了點頭，沒直視葉青的眼睛，只低聲道：「你不該殺了所有人的，里面還有見竹曾經的朋友，也還有無辜的人。」

葉青輕笑，笑容卻不達眼底，「所以我是魔頭啊。」

見竹死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他說話，那就全都該死。

他是魔，本就殺人不眨眼，沒有同情心。

作者有話要說：三點三點（nn）

第16章第十六章

葉青原本打算將見竹的事說出來讓付斂雪對魔道，對他改觀，進而喜歡上他。

如今付斂雪確實改觀了，而且改的十分徹底，他卻沒那么高興，等不及了，他的雷劫等不及了。

葉青低頭看懷里人失神的模樣，心底泛軟，「故事聽完了，該回去了？」

付斂雪回過神，看著葉青漆黑的眼眸，動了動唇，輕聲道：「並非所有正道人都那般的……」

葉青不做話，是不是，都跟他無所謂。

付斂雪覺得氣氛沉悶，有心轉移話題，想了想，突然看見自己手里一直攥著的竹枝，眼睛亮了一下，他忙摘下一片竹葉，遞到葉青嘴邊，嘴邊禁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你說你會吹這個，吹給我聽聽？」

付斂雪的安慰笨拙的讓人失笑，葉青想告訴他其實他沒那么難受，這么多年了，早已沒感覺了，他之所以一直記著這天，只不過是因為這天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這是他結丹的日子，也就是他確定自己道心的日子。

葉青的道是隨心，隨他自己的心，見竹沒死之前，他們一起說了很多關於道，關於天下的觀點，那時候葉青也是迷茫的，因為見竹給他描述的天下是他不曾知道的，他以為自己是個好人，可以為天下太平做出點貢獻。

可後來，見竹死了，他才明白自己不是好人，他骨子里就不是好人，他的道是隨心，他想殺人便殺人，想救人便救人。

他願意遵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可以一言不發屠了整個青臨山。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是個魔頭。

葉青沒接竹葉，他直接湊上去就著付斂雪的手吹了幾聲，「靠近些，我找不到感覺。」

付斂雪臉通紅，卻聽話的又靠近了些，葉青含住竹葉的時候，那柔軟的唇跟他的手指直接接觸，付斂雪甚至能感覺到葉青唇上隱隱的水漬。

用竹葉吹出來的聲音有些尖啞，單吹出來不好聽，葉青吹了一首曲子，就好聽了，悠揚曲折。

有些蒼涼凄切。

付斂雪聽了一會兒，不經意抬眸，看見葉青低垂著眉眼認真吹竹葉的神情，心驀地漏了一下。

這樣專注認真模樣的葉青俊美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付斂雪看愣了一會兒，待回過神，慌張的耳朵也紅了。

「還想聽嗎？」葉青松開了竹葉，輕聲問付斂雪，「或者你想學？」

付斂雪站了起來，神色竭力鎮定著，「我……我回房看書。」

接著不等葉青說話，他步伐快速的離開了，那片葉青吹過的竹葉被他握在手心，下意識的輕輕握著，沒用一點力道，怕攥壞了它。

心跳狂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