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陽陽，我覺得他需要系統性地溫習。」程友成說，一邊從手機里翻出了幾個號碼，發送給了卞驍俊：「這是我平時替補習數學，英語的兩個老師。都是一對一上課，你可以告訴他們要他們替你補習基礎。」

卞驍俊十分感激地看了程友成一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剛想開口但又咽了回去。

「嗯？」程友成察覺到了他的這一細微的動作。

卞驍俊撓撓頭，似乎很不好意思，猶豫了一會，低聲問道：「你們都想考什么學校啊？」

程友成聽了笑了笑看向歐煦陽，歐煦陽聳聳肩：「當然是第一附中啦。」

卞驍俊聽得嗆了一口，「好難。」

歐煦陽點點頭，「對你而言而已。」

卞驍俊被他說得低下了頭，「可我還想和你們繼續做朋友。我想和你們在一個高中里。」

「又不是沒可能。」歐煦陽悠悠地開了口。

「什么？」卞驍俊立刻瞪大了眼睛。

「體育特長生。」程友成說道，「我們替你查過了，第一附中有找籃球體育特長生，所附要求里面，你身高體重都已經達標了，只要遞交材料，參加自主面試，一旦通過，你就可以享受分數優惠。」

卞驍俊簡直不敢相信，「面試是要干什么你們知道不知道？」

「肯定少不了讓他們籃球教練考考你嘍，然後就是看你說話談吐，現在做一張綜合性試卷唄。」歐煦陽回答，他瞧見卞驍俊一聽到試卷時整張臉又垮了下來立刻又補充道：「他們給你的就跟咱期終考卷那樣的，我覺得你沒問題。北北，回去你把網址發給他吧。你給我仔仔細細地閱讀全文嘍，具體事項上面都有寫。」

卞驍俊聽得頭點如搗蒜，灰暗地心情一掃而空，一想到自己還有希望和他們在一塊，幸福感就如潮水一般向周身涌，幾乎可以游起泳來。

當晚他就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讀完了所有注意和須知，他主動叫來了他父親，把這兩張網頁上的內容給他看。

「我要考第一附中的籃球特長生。我決定了，我一定可以做到。」卞驍俊斬釘截鐵地說道。

卞先生十分欣喜自己兒子這般志氣，爽快答應了。

於是，僅僅就花了一周時間，從准備材料到向學校遞交申請全都有條不紊地辦妥了。在此之前，卞驍俊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如此的動力去想要爭取什么，從他上小學一年級開始，他就一直扮演著一個老師不喜歡的那種特定的學生，而如今，他內心產生出一種渴望，那種想要漂亮的人生的渴望，就跟歐煦陽和程友成那樣。

「爸，」一天晚飯時，卞驍俊突然主動開口說話：「我覺得其實我們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卞先生一時被這話說得很感慨，言語萬千卻不知從何說起了，只好等著兒子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