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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禮來的人,是羅翠微的弟弟和夏侯綾,這事你知道嗎?」熊孝義小心翼翼地觀望著他的神色。

「哦,」雲烈面上波瀾不驚地點點頭,淡聲道,「之前不知道,這會兒知道了。」

之前陳總管只對雲烈說「羅家的人來送年禮」,沒說來的是誰。

熊孝義見他似乎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頓時有些急了:「你是不是還送了一盆紫背葵過去?」

「關你什么事?」雲烈似乎對此事興致缺缺,垂眸又繼續漫不經心翻看著邸報,「若你閑的慌,不妨拎一桶水到曲廊下頭去擦欄桿。」

「你將羅家的年禮退回去,還附贈紫背葵一盆,莫非就是想暗示羅翠微識相些,往後再也別來了?」見他始終平靜到近乎冷淡,疑惑的熊孝義不由做此揣測。

「胡說八道。你那熊腦子里是被塞了些什么草料?」雲烈終於抬眼正視熊孝義,目光卻嗖嗖如帶火的小刀,「怎么會生出如此離題萬里的想法?」

他只是不想再欠她更多,才將金錠還回去的。至於那花……他就是看著花開了,順!便!送個回禮。

對,只是順便,絕對沒有想討她歡心展顏的意思。

嗯,一點都沒有的。

「看來你的用意不是我想的那樣,」熊孝義撓撓頭,「可你前日見黃靜茹時,羅翠微的弟弟和夏侯綾正巧就來送那份年禮;緊接著,今兒你就把羅家的拜年禮原樣退了回去。這種情況,是個人都會像我先前那樣想吧?」

才接見了人家的死對頭,跟著就退了人家的拜年禮……

「不、不是還添了花做回禮嗎?」雲烈脊背發僵面上卻強做鎮定地嘴硬道,「這不就顯出友好善意了?」

「你是不是忘了……羅翠微最初是為什么天天到這兒來的?」

當熊孝義略帶遲疑地問出這個問題後,雲烈暗暗驚出一身冷汗,終於意識到整件事是多么荒腔走板了。

最開始時,羅翠微是用「每日過來銀貨兩訖,討幾片新鮮紫背葵葉子給父親入葯」這筆小交易,才換得他松口同意她每日到昭王府來的。

眼下他整盆送去羅家,在不明就里的人眼中,可不就是趕人的意思嗎?!

這賊老天,怎么偏偏讓紫背葵先開了花!

若今日開的是別的花,那就什么誤會也不會有了。真煩人。

「這些事剛好都攪和在一處,讓人不多想都難,」熊孝義有些憂心地嘆著氣,「羅翠微怕是要誤會了。」

雲烈不願在熊孝義面前露怯,雖心中發慌,面上卻仍舊波瀾不驚,從容以對:「既是誤會,等過幾日她來時,好好向她解釋清楚就是。」

「那萬一,她氣到不來了呢?」

熊孝義這個假設,讓雲烈眉心一跳,佯作的鎮定幾險些就要破功,「她還不至於這么小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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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回到寢殿好半晌的雲烈仍舊毫無睡意。

他甚至連內殿都沒進,只是坐在前頭的桌旁望著那一盤花兒模樣的糕餅,滿面愁雲,不知該如何是好。

直到明燭燃燒過半,他忽然憶起小時候還住在內城時,似乎見過四皇姐因為什么事而躊躇不安,最後就拿了一朵花來撕花瓣,說這是一種「問神」的法子。

他心念一動,起身走到寢殿門口,做賊似地從門縫往外瞧了瞧。

確認無人窺視後,他將門閂上,這才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輕顫的大手小心地從碟子里拿起一塊花形的餅。

這是廿九那日隨著羅家那匣子金錠一起送過來的。

羅家的廚院功夫下得很是細,不過小小一塊年節糕餅,也做得栩栩如生,那花瓣巧繁復、層層疊疊,在搖曳燈火下活靈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