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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烈出去跑馬晃了一圈意思意思,很快就趁人不備溜了過來。

雖說兩人之間算是已有共識,又得了顯隆帝默許,不過畢竟還要等回京以後才能提親,平日要想黏在一處,總歸還是不好太引人注目的。

羅翠微放下手中的書冊,接過他遞來的果子,笑意促狹地望著他。

「誒,對了,其實我老早就想請教……你堂堂一個昭王殿下,究竟是怎么窮成那樣的?」

「比較復雜,一時說不清,」雲烈望著她的笑臉想了想,又補充道,「總之,有時候有錢,有時候沒有。」

這段日子下來,有心人大概也能看明白他的打算了,之後的局面會與從前不同的。

不過,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他並不想在羅翠微面前胡亂誇下海口。

以前他只管護著麾下那班同袍兄弟,所以許多事他也懶得惹是生非。

可往後他還要護好羅翠微,所以有些事他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了。

「還是沒錢的時候多些吧?」羅翠微笑嘆一口氣,伸手拍拍他的肩,「算了,你只管好生保家衛國,大不了我養你就是。」

想想當初在松原眼冒綠光搶她幾車糧的那些兒郎,羅翠微心中暗暗立誓

列祖列宗在上,我絕不會容忍自己窮到那樣的地步!

雲烈聞言一愣,心中霎時翻涌起熱甜暖流。

他並未與她爭辯什么,只是噙笑垂眸,「嗯」了一聲。

她對他……還真是,用情至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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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寅時將盡,蒼穹如黛。

天邊有微光熹熹,林間隱有鳥鳴喈喈,整座泉山行宮尚在昏昏沉眠。

沿著泉山最東面的箭涇往上,再過一段人跡罕至的泥路到頂,有一處小小的懸山瀑布。

對面峭壁上那小小的懸山瀑布,是這略顯荒僻的山頂一隅處僅有的景致了。

羅翠微裹緊身上的披風,睡眼惺忪地垂著腦袋立在山巔,額頭抵著雲烈的肩。

夜色將盡的模糊天色中,雲烈一身利落的玄色武袍,姿儀挺拔如松。

「你這邀約一聽就很荒唐,我昨日到底是為什么會答應你……」

羅翠微忍不住打了個呵欠,軟聲帶笑地抱怨呢喃。

昨日黃昏時,雲烈忽然神色鄭重地說,叫她今晨寅時就出來,他要領她去一個地方。

她平日里沒什么格外的愛好,閑時就喜歡看些話本子……唔,正經的、不那么正經的,都看。

若是按照「不那么正經的話本子」里的路數,雲烈的這個邀約,大概就屬於居心不很純良、後果或許「不堪設想」的那種。

就怪那時他面上的神色太鄭重,湛湛黑眸中全是浩然正氣,她竟都沒問一句是要去哪里,就給應下了。

她覺得自己怕是當真要完。

「為什么會答應?自然是因為你喜歡我,不舍得我失望難過。」雲烈將殘困慵懶的姑娘緊緊擁在懷中,答得特別理直氣壯,特別斬釘截鐵。

「所以,你這么舍得我困倦難受,」羅翠微有氣無力地又打了個呵欠,長睫上沾了困淚,如蝶翼被夜露滲過,「就一定是很討厭我了。」

「胡說八道!」雲烈輕惱硬聲,斥了一句後,不滿地蹙眉將她擁得更緊了些。

早春殘夜的山風料峭薄寒,盡數被他高大的身軀阻隔。

羅翠微素來不是個早起之人,今日天不亮就被迫離了溫暖的被窩,跟著這人上山來,卻至今不知到這里來是要做什么。

此刻他嗓音里的惱意終於喚醒了她的起床氣。

「雲烈,我這幾日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她困得不大睜得開眼,綳著俏臉抬起下巴,從眼縫里冷冷投來一瞥,就像只張揚舞爪的小花狸子。

「你若再沖我吼,信不信回頭我就抬一箱金子砸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