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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出面來應,可羅翠微不願驚擾父親安養,又素知卓愉是個沒定見、少決斷的人,為屆時場面混亂、多生事端,她果斷決定請自家小姑姑回來坐鎮。

「阿綾,你去轉告母親和羅風鳴,請他們即刻盛裝;告訴他們,今日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必驚訝,也別著急問什么,等我忙過這陣會同他們細講。」

「哦對了,晚些若是羅翠貞回來了,就趕她回自己的院子去。任她今日願做什么都行,只是不許她出來。我還沒空搭理她。」

羅守興與夏侯綾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見她神色凝肅,便也不多問,當即應下,半點不耽誤地按她吩咐分頭去行事了。

之後,羅翠微回到自己院中,叫來幾名丫鬟幫著,飛快地梳洗、更衣、妝點。

將自己拾齊整後,她便匆匆去主院見了自己的父親,言簡意賅地將事情說了。

她倒半點沒擔心過她的父親會反對。

畢竟羅翠微之所以會是如今這樣的性子,還不是打小就被羅淮沒邊沒沿縱出來的。

果然,聽她說完,羅淮只是一笑,「想好了?」

「想好的,」羅翠微站得筆直,重重點頭,「既是出嫁,若再由我暫代家主令,族中有些叔伯、姑姑還有長輩們怕是要不服跳腳;父親看是交托給羅風鳴,還是給我碧波姑姑?當然,我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

羅風鳴經驗尚淺,還不足以獨當一面;羅碧波打小就不喜碰家中商事,這非常之時若要她擔起責來,她倒也不會拒絕,但倉促之下自然很難立刻將事情理順。

所以,無論家主令是交給誰來暫代,羅翠微都不可能立刻將事情脫手。

羅淮蹙眉望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兒,蒼白的病容上神情幽深莫測:「不是問你這個。」

「若非父親突逢巨變,我記得您說過,是要我縱心自在、此生逍遙的。」

羅翠微笑眯了雙眼,頰邊有淺淺梨渦似乎打著旋兒,「可您也教過,這世間沒有什么都不承擔的自在縱心。便是出嫁,羅家的女兒在此時該擔當什么,我清楚,也絕不推諉。」

「也不是這個,」羅淮幽幽道,「你想好了,就是他?」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在混亂的場面中將家主令交到她手中時,她眼中惶惶,卻仍是這樣挺胸抬頭地說,請父親放心,我會盡全力,能守住多少就守多少。

曾被他護在羽翼下的小姑娘,獨自經過了四年的摸爬滾打,雖無令人拍案的頂尖成就,可她所守住的一切,遠遠超過他當初的僥幸期許,如今在外人眼中也已是個像樣的商戶掌事人了。

今日她來到他的面前,笑意雀躍地說,父親,我喜歡上一個好兒郎,他不能來咱們家,只好由我嫁過去啦。

為人老父的羅淮心中真是又驕傲又失落,說不清那算個什么滋味。

「想好了,就是他。」羅翠微握住父親的手,輕輕晃了晃。

「罷了,你既喜歡,那就嫁;將來若不喜歡了,那就回來,」羅淮拍拍她的頭頂,笑了,「無論家主令在誰的手上,你都是羅淮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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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雲烈昨夜所說,羅翠微到家還不到兩個時辰,提親的儀仗就來了。

顯隆帝特遣了胞弟睿王雲琮為使,領皇室儀仗親臨京西羅家,按民間習俗,鄭重向羅家行議親之禮。

羅家大小齊齊目瞪口呆,還好有羅碧波神色從容,將場面應對自若。

睿王以雙雁為贄見禮,向羅碧波行了納之儀。

雁者,秋往南,春天歸北;來去有時,不失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