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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熱燙,雙臂在無意間緊了緊。

察覺到這異樣,羅翠微忙在他懷里坐直了身,面紅紅、眼燦燦地笑望著他,另起了話頭,「你哪來的錢?」

說著,還將手中那半枚金印舉到他面前搖了搖。

「我堂堂一個殿下,有錢很奇怪嗎?」雲烈勾唇笑笑,掩落密長的雙睫,遮去滿眼百轉千回的心事,「兵部補齊了之前拖欠臨川軍的冬季糧餉。」

因兵部有人作梗,這些年來臨川軍幾乎從未准時接到過每季應得的糧餉。

最初遭遇這種事時,雲烈才開始領軍,對朝中那些暗流涌動的溝壑門道也沒什么經驗,當即憤而上書,彈劾兵部失職。

可兵部既敢這么做,背後自是有人撐腰,也早有謀劃與後手。

就在雲烈彈劾兵部的奏折遞到顯隆帝面前的當日,兵部向臨川軍補發糧餉的車隊也啟程出京了。

顯隆帝閱過奏折後召見兵部尚書,得到他們早已准備好的那番冠冕堂皇、無懈可擊的說辭,又聽聞補發的糧餉已出京往臨川去了,當場便在雲烈的奏折上朱批訓誡,要他多多體恤、包容朝中各部一時的難處,勿輕易上折彈劾,損了皇家氣度。

初出茅廬的雲烈吃下這悶虧後,自是長了教訓,之後再逢糧餉被延遲,他便盡量從自己昭王府的賬面上抽調錢糧應急。

長年累月的拆東牆補西牆,毫無意外地使昭王府的財政陷入混亂,導致他堂堂一個已開府的殿下,時不時就要體會一把窮到捉襟見肘的滋味。

「也就是說,兵部雖會延遲發放糧餉,可最終還是會如數補發?」羅翠微懶懶又將頭靠回他的肩上,有些疑惑。

「嗯,怎么了?」雲烈點點頭,漫聲應道。

說話間心神漸松,羅翠微無聲隱了個呵欠,眼皮有些發沉,嗓音也跟著含糊起來,「既最後會如數補發,你之前墊付的錢不就能回來了嗎?」

「哦,通常上一季的糧餉補來時,下一季的糧餉又欠著了,」雲烈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天長日久下來,昭王府的賬和臨川軍的賬就攪和得扯不清,我有時也懶得再算,就隨它去了。」

「難怪……」羅翠微閉目喃喃。

堂堂一個昭王府,窮得幾乎要一貧如洗,竟是因為昭王殿下懶得算細賬。

這對羅翠微來說實在是太荒唐了。

要知道,在羅家,即便是血脈親人之間,哪怕只是一個銅子兒的賬目,若事先說好是墊付,那就一定要算清,沒有稀里糊塗就抹掉的道理。

睡意昏沉間,她心中思忖著,待忙完羅家的事之後,或許該想法子捋一捋昭王府和臨川軍之間的賬目……

「陳叔說你整日都沒吃東西,我叫人給你熬了粥。」

半晌沒聽到回應,雲烈扭頭一瞥,才發現懷中人竟非常不見外地

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雲烈瞪著那個靠在自己肩上昏昏睡去的人,以忿忿的眼神表達了強烈的譴責與不滿。

卻到底沒舍得擾她。

將人抱回主殿寢房、輕手輕腳地安置在榻上後,雲烈叫人打來熱水,親自為半夢半醒的羅翠微凈了面,又任勞任怨地哄著,替她除下外袍。

待他去洗漱好再回來時,羅翠微已徹底沉睡到不知幾重天外了。

雲烈滿臉沒好氣地上了榻,小心翼翼地將她圈進自己懷里,無聲撇了撇嘴。

他當然知道,這幾日諸事倉促,羅翠微整個人忙得像個停不下來的陀螺,根本就疲憊至極,不可能會像個尋常的新嫁娘那般緊張、羞澀;但在入府的第一夜,就新婚夫婿還沒來得及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前就睡沉了……實在略顯過分。

可他又能怎么辦呢?

當然是原諒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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