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
「我就是想去告訴你,幸好,我沒有錯過你。」
人世間有太多不得已的錯過日日上演,或許將來還會有許多身不由己的錯過。
可是幸好,我錯過了花期,卻沒有錯過你。
幸甚至哉。
羅翠微抿了笑唇,面上神色漸暖,眼珠滴溜溜一轉,忍不住又皮起來。
「若我那時沒有自己醒悟,偏將那話說出來了,你會怎么做?」
「會把你丟出去。」雲烈當即有些著惱地瞪了她一眼,哼著聲松開托在她下頜的手,將頭撇開了。
自他耳尖泛起的赧紅足以說明,他在口是心非、虛張聲勢。
羅翠微眼中湛起一抹甜絲絲的小得意,重新將下巴擱回他的肩頭,「哦,你那時已經先見色起意,所以舍不得。」
「什么什么?」雲烈轉頭,危險地眯起眼覷她,「是我先見色起意?想清楚再說話啊。」
他真的很計較這個,必須要她承認是她先撩撥的,否則這事很難擺平。
「好吧,讓著你,」羅翠微抬眼看向床帳頂,撇撇嘴,輕聲笑了,「就當是我先動的手吧。」
雲烈暗暗松了一口氣,抿唇回了目光,沒敢再直視她。
她肯配合他的自欺欺人,便是將他放在心上了吧?這樣就好。
有些事他眼下還不知該從何說起……將來,她總是會知道的。
「都快申時了,」雲烈腦中忽然閃過一件更重要的事,登時大驚失色,「還得趕去向岳父大人拜禮!」
這件事對他來說,比「羅翠微當初存著怎樣不良的心思接近他」,要嚴重多了!
羅翠微白眼望著床頂,懶聲懶氣地道,「有些人忽然莫名其妙發脾氣,我怕一時哄不好,便請陳叔派人去向我父親傳話,今日不過去了。」
聽得她早已妥善安排,雲烈心中一松。
面上卻穩住了蹙眉凝目的模樣,惡人先告狀,「你這是要讓岳父大人對我不滿的,你得賠償我。」
這蠻不講理的說法,慪得羅翠微無計可施,好氣又好笑地嬌聲在他耳畔揚聲道,「你這人……」
話一出口就噎住,竟不知該怎么說他才好。
於是她鬼使神差般,張口在他耳垂上輕咬了一下,這才接上了後半句,「……混蛋兮兮的。」
似有燎原星火自雲烈耳畔點燃,滾滾熱流以勢不可擋之威,瞬間躥向他的四肢百骸。
他周身僵了僵,艱難地清了清嗓子,這才回頭與她四目相接,惡聲惡氣地指責,「你才混蛋兮兮,犯了個大錯知道嗎?」
羅翠微似乎也對自己的舉動有些不解,紅著臉茫茫然看著他,「我。不是……我怎么……」
雲烈倏地回身,將她撲倒在床榻上,惹得她驚訝低呼一聲。
似乎忌憚著怕又碰著他才上過葯的傷口,羅翠微並未掙扎,只是面紅紅地仰視著他。
「什么……大錯?」她喉頭緊了緊。
雲烈的雙手分別撐在她的兩側,高大的身軀虛懸在她的上方,淺銅色的英朗面龐上有暗暗赭紅,昭示著某種極力壓抑的野望。
「你方才,」他笑音喑啞,徐徐俯下臉去,「親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