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太大改變,至少以他在當地領軍戍邊多年的聲望,快速攏軍政大權自保,還是比較容易做到的。
羅翠微垂眸望著桌案上的堪輿圖,沉吟半晌後,隨手一指,打著呵欠道,「好,那咱們就挑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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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她這毫不猶豫的支持,雲烈如釋重負地笑了笑,片刻後又心事重重地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那今後,只怕兩地相隔的時候還多,你……」
羅家雖是商戶平民,可羅翠微終究是打小被金澆玉灌養大的;便是她自己不說什么,雲烈也不舍得讓她跟著自己去篳路藍縷、披荊斬棘。
他不能在臨川還什么都沒有的此刻就帶她同去,他不能讓她跟去吃苦受罪。
雲烈溫熱厚實的掌心有戀戀不舍的輕顫。
聽出他想孤身前去就藩、將自己留在京城的意圖,羅翠微倏地凶巴巴揮開他的手,轉身叉腰,杏目圓睜。
「你個王八蛋,想得倒挺美!」
這還是雲烈頭一回挨她的罵,登時有些懵,「我不是……」
「閉嘴!這事沒你說話的份!」她氣呼呼地指著他,不讓他說話。
新上任的昭王妃卯起來可是個混不吝,昭王殿下不是對手。
「雲烈,我警告你,你若敢偷偷丟下我,自己一個人去臨川就藩,我就敢扣光你的軍糧,餓死你個……哦,這不行的。」
羅翠微回指著他的那手,按在自己下巴上,皺著眉頭嘀咕道,「軍糧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不能讓別的將士陪你挨餓。」
沉吟半晌後,她重振旗鼓,對他露出一個奸詐凶殘的甜笑。
「你若敢偷偷丟下我,自己一個人去臨川就藩,我就天天教孩子叫你叔!」
許是想到往後自己從臨川回來時,這府中會有小孩蹦出來,禮貌又客氣地沖他叫「叔」,雲烈的臉「唰」地就白了。
「你敢!」他咬牙切齒,瞪她。
羅翠微抬起下巴,「有膽你就試試,看我敢不敢!」
既她與他結定了這姻緣,決心要與他共擔余生,那自然是要並肩進退,哪有他獨自去披荊斬棘,她留在京中富貴安樂的道理?
旁的事她可以讓著他,這件事她卻絕不會讓。
被她這一通「亂拳」打得全無招架之力,雲烈的臉從白又轉了青。
兩人均是急惱交加的模樣,倔強對峙好半晌,仿佛他倆真的已經有了孩子似的。
「好了好了,你贏了!我沒膽,不試,」雲烈終究慫眉搭眼地垮了嘴角,垮了肩膀,緊緊抱住她,低頭認輸,「那就一起去吧。」
就這樣「愉快」地達成共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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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獲全勝的羅翠微長吁一口濁氣,徐徐斂了先前的急惱之色,伸手回抱了他,安撫似地,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經商之人本就要慣走四方,對我來說,去哪兒都一樣,不怕的。」
「可我舍不得讓你過得委屈。」原本他就沒有太多可以給她的了。
「我怎么可能讓自己過得委屈?」羅翠微不以為意地笑笑,「我非但不會讓自己過得委屈,還會想法子讓你也過得不委屈。」
雲烈只是沉默地抱住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察覺氣氛有些沉重,羅翠微便笑音輕快地緩頰道,「往後不要輕易跟我吵架,我這人激不得,惹急了是絕不會讓人的。」
「多謝愛妃的事後提點。」雲烈沒好氣地哼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