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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被不知情的人瞧見這夫婦二人私下相處的模樣,大約是根本不敢相信這兩人就是臨川六城的新主。

如此沒心沒肺的一對「賢伉儷」,根本就是話本子里那種被情情愛愛沖昏頭腦而結合的典型!

算計?不可能的。

這倆人面對對方時滿腦子只剩情情愛愛,見鬼了才塞得下「算計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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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玖元早早到了小院。

初秋的白日里總不悶熱,雲烈索性讓人將桌案搬到院中的大樹下。

宋玖元與他對桌而坐,兩人便開始商議起建新城的事來。

羅翠微昨日崴了腳,原是在房中休息的,這會兒卻突然想起一事,便單腳跳著從里頭蹦出來。

雲烈聞聲回頭,氣呼呼站起身走過去,攔腰將她抱起,「瞎跑什么?」

見宋玖元禮貌地將頭撇開,羅翠微有些不好意思,掙扎著想要下地自己站著,「我想起一個事,打算同你們說說。」

雲烈直接將她抱到樹下,穩穩放在自己先前坐的那張椅子上,「說吧。」

順手替她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羅翠微接了茶杯,也不再忸怩,看了宋玖元一眼,直奔主題,「昨日我在山上時就在想,其實有件事宋玖元說得沒錯:要新起一座城所需銀錢不菲,憑咱們昭王府一己之力,根本沒法子的。」

雖說昭王府名義上已手握臨川六城,軍政財權盡在掌握,可實際上臨川六城人口凋敝、政令癱瘓多年,財稅之事根本就是空談。

而藩王就藩之後,藩地上一應事務全需自行調度,若無天災人禍,朝廷不會再如以前那樣定時下撥錢糧。

就拿臨川軍來說,以往兵部雖時常延遲發放糧餉,可到底總會在後頭補來;但從今年冬起,就連這時常會延遲的糧餉也不會再有了。

「當今世上擔得起這個花的姓氏,掰著手指頭也沒幾家,」羅翠微抿了一口茶,冷靜淺笑,娓娓道,「可就是為數不多的這幾家,即便負擔得起這筆錢,也絕沒有誰家有膽子出這個風頭。」

雲烈就藩臨川,很顯然就是退出儲位之爭了。

而無論是哪一家,全力往一個不欲爭奪儲位的藩王屬地砸下足以建起一座城的錢,這種事,且先不說陛下會不會忌憚,將來的儲君卻一定會忌憚。

若待儲君上位,而昭王府勢力還不足以自保時,哪家替臨川出的這個錢,哪家就必定是儲君的頭一個靶子。

宋玖元點點頭,望著桌上的沙盤,無奈嘆息,「眼下最頭疼的,也就是這個了。」

沒錢,就起不了新城;起不了新城,就很難在短期內迅速整頓臨川六城凋敝的民生。

而就藩後不能迅速有所作為,就無法在臨川六城的百姓中樹立起昭王府的威望,也引不來有真才實學之人來完善藩地州府建制,接下來的整頓吏治、推行新政等等,就更成了空談。

羅翠微扭頭仰臉看著雲烈,笑得胸有成竹:「政務上的事我並不通,可關於錢的事,我卻很通啊。」

第59章

雲烈和他的幕僚們欲以建新城作為整頓臨川亂象的開局,這事早在幾年前就定下了調子。

後續如何完成藩地建制、穩固軍政民生的一應措施,都是經過好幾年的籌謀、磋商與反復推敲,全都有相對詳盡的規劃與步驟,照理說只需按部就班邁出第一步,後面的事就一通百通。

可自七月初九顯隆帝詔令封藩至今,已有兩個月的時間,建城所需的巨資仍無著落,這第一步就怎么也邁不出去。

原以為可以游說本地豪紳之家出資建城,可各家的態度都很曖昧,雖未強硬拒絕,卻也始終沒松口。

此刻聽到羅翠微主動提起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