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打小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如今有孕後脾氣更大,若她知道有人私自算她命盤,她才不會管對方是殿下還是陛下,不鬧個天翻地覆就不是羅翠微了。
雲烈抬眸看向夏侯綾,眼神逐漸由訝異轉為尷尬。
雲煥家的祖墳,那也是他家祖墳……
算了,為了確保妻子安全無虞,也為了讓雲家列祖列宗安息,他還是趕緊安排京中的人將雲煥盯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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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夏侯綾將事情都交涉清楚後,雲烈讓人叫來了宋玖元,將京中那頭的事做了一些安排,又吩咐在羅翠微周圍留幾名暗衛。
宋玖元領命而去後,雲烈抬頭一看已快到午時,問過陶音得知午飯已備好,正打算親自回房去帶羅翠微出來吃飯,她卻已白著虛弱的臉進了偏廳來。
雲烈趕忙起身過去扶住她,「餓了?」
羅翠微沒應他,只是垂眸撫了撫尚未顯懷的肚子,頭也不抬地指著雲烈,喃喃道,「孩子,這是你叔,你……」
這話猶如晴天一個霹靂,雲烈實在忍不下,果斷以指挑起她的下巴,以吻封了她的口。
雖他心猿意馬,卻還能惦記著妻子有孕不能「胡來」的醫囑,便也克制著沒敢太過分。
「胡說八道什么?」他低頭以額角抵著她的,戀戀不舍地盯著那潤澤泛紅的唇,「這話是能亂教的?」
羅翠微仰臉投給他幽幽的一瞥,「我瞧著你不高興要這家伙,索性就讓你給人當叔,這樣大家都不為難。」
「『大家』是誰?」雲烈被冤枉得快要兩眼發黑,哭笑不得,「我是做了什么讓你覺得我不高興了?」
羅翠微落寞地哼了一聲,抿唇撇開頭不說話。
「誒誒誒,這事必須說清楚,」雲烈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轉回來,「昭王殿下拒絕蒙此不白之冤。」
幸虧先前夏侯綾曾提醒過,說這家伙最近脾氣不穩,否則他這會兒大概已被慪到吐血了。
羅翠微再度冷哼,眼神逐漸變成氣呼呼的模樣,「昨夜,我告訴你我有孕之後,你沒有任何高興的表現,倒頭又睡了。」
這口氣像是攢了一夜,此刻再提起,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話間每停一回,便要拿手指在他心口戳上兩下泄憤。
「昨夜我累傻了,以為是在做夢,其實我特別高興,」雲烈訕訕地以舌抵了抵腮幫子,滿眼寫著求饒,「吶,你看我誠懇的眼神。」
這事是他理虧,卻也情有可原,對吧?
「那今早的事又怎么說?」羅翠微眨了眨眼,放過昨夜的舊賬,又開始翻今早的新賬,「你眼見著我吐得跟鬼似的,卻不管我,之後還跑得不見人影,分明就是嫌棄著躲我!」
說著說著,她像是當真有些惱了,照著他的小腿輕踹一腳,「你還是當叔去吧,就這么說定了!」
說完轉頭就要走。
雲烈從背後一把抱住她,哭笑不得地在她耳廓上輕咬了一口,「誰跟你說定了?你這始亂終棄的借口倒是新穎得很嘛。」
見她回頭瞪向自己,雲烈連忙賠笑,耐心解釋道,「先時我是太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