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珠子,就像虞蘇藏在心里的情感,它不為人知,它小心翼翼的藏匿,它被呵護被珍愛。
少年抱住懷里的竹筒,側著身子入眠,月光悄無聲息的淌過他秀美的臉龐,照亮他夢里的事物,也許是落羽丘幽林里的水潭,也許是開滿紫藤蘭花的紫湖。
清早,虞蘇醒來,他聽到院中公雞撲騰大叫的聲音,他走出房間,往院子里去,看到母親在撲抓一只公雞,雞飛毛散,公雞慌不擇路,一頭撞進虞蘇懷里,被他一把抓住。
「阿母,要抓它做什么?」
「蘇兒,你把它送去你兄長家,給小辰吃。」
小辰是虞蘇長兄虞昔的二子,現年五歲,小家伙身體不大好。虞昔有一女一子,長女已經十二,只比虞蘇小三歲。
虞昔家在南區,從北區走過去,要通過一條溪,一座木橋,路不短,虞蘇腿腳便捷,代虞母走一趟。虞母將公雞的兩只翅膀綁住,讓虞蘇提拿,虞蘇抓住公雞翅膀,它老實掛在虞蘇手上,不敢掙扎,呆若木雞。
一大早,提著一只雞,穿街走巷,虞蘇事必要引人注意,才出家門,就和好幾位鄰人打起招呼,有問:「小蘇,你要到哪去?」有說:「怎么不用雞籠裝著,路上怕它跑。」
虞蘇不嫌煩,笑著和人交談,一個個應答。一路走走停停,來到木橋,虞蘇右手提得酸麻,將公雞放地,想換左手提,不想這只一路表現老實的公雞居然趁機想溜,咯咯叫著,晃著身子逃跑。
「別跑。」
虞蘇撲它,一地雞毛,它從虞蘇指尖溜走,但也沒自由多久,就落入另一人手中,虞蘇對上一張溫和的笑臉,那人把公雞遞他,提起擱地上的竹籃走了。
抱住公雞,虞蘇看他靜默地渡橋,向橋南走去,他穿著一身陳舊但整潔的粗麻衣服,一頭長發,未束起,一半編辮,一半披在肩上,但相當朴實,沒有任何發飾。虞蘇見過他幾次面,知道他是風羽。
不知道他籃子里提的是什么,他好像也住在南區附近。
虞蘇不覺多看了他兩眼,覺得真是一個安靜的人,很難想象,那天在神木下的花草坡,他會和虞正那樣……
去花草坡幽會,對虞蘇而言,那是很害羞的事情,當然他也沒和人去過。
虞蘇腳步快,風羽走得慢,又在前面被人詢問,虞蘇聽人說:「風羽,你又給阿正送什么吃的來啦?」說話之人是位婦人,長得粗實,一臉揶揄的笑。
風羽低語:「做了面糕。」
婦人身旁的四五位鄰人,在一起笑著,她們都是些清閑的人,在家門口閑談。虞蘇想,他真老實,換是自己就不跟她們實說,不對,怎么會去想換成自己呢?
「你要是女子,阿正還不得娶你做妻,天天給他送好吃的。」
「哈哈,我看也挺般配。」
這群婦人真是有點可怕,虞蘇低頭提雞,悄悄悄悄走過去,不過還是有人認得他,喚他:「不是虞昔的弟弟嗎?給兄長送雞來啦?」
虞蘇應聲:「嗯。」
「這孩子長得真俊啊,今年幾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