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神弓手。牧正的建議是焚林,任銘也有類似想法,雖然這無疑是下策,但肯定能抓著藏在林中的神弓手。
「還有一事,士兵發現落羽丘上有匹白馬,還是匹傷馬,有人給它搭窩,療傷,它應該是吉蒿的馬匹。」
「白馬?牽回來了嗎」牧正覺得不可思議,姒昊並沒有養馬,倒是前些天,丟過一匹牢馬。
「留了個士兵照看它,不好牽,見誰都踢。」任銘就沒見過如此頑劣的馬。
「還有,殺死另一位弓手的長矛,是吉蒿的矛,拿去野麻坡問,鑄造匠說之前賣過他。」
任銘這一天,可是干了許多事情,該探查的探查,該盤問的盤問。
「你說他一個人,對付兩位弓手,其中一位還是神射手,可真不知他是怎么活下來,還能殺死一人。」
任銘喟然,這么一位少年,就生活在他的地盤里,他到今日才認識,未有些可惜。希望他能熬過這一劫,能活下來,也不枉之前在如此凶險之下,保有一條性命。
「確實不簡單啊。」牧正應道。他不是第一次覺得姒昊非尋常之人,在角山這些日子,姒昊謙遜,堅毅,認真牧羊,沒有絲毫怨懟,在牧正看來,他的品性尤為可貴。
夜深,牧正和任銘入睡,壺的小屋里,燈火明亮。
屋中燃著柴火,將四周烤得暖和,壺端詳矮榻上的姒昊,見他雙唇干裂,便就拿水幫他擦唇。傷者雖然不曾清醒過來,但壺覺得他在逐漸好轉,證據之一,便是他臉上薄薄的汗水。
壺將柴火弄小,把蓋在姒昊身上的雙重羊羔皮拿走一層。壺想,也許他明天能醒來,他這人的命真硬呀。為姒昊療傷,壺自然發現他腹部有一處箭傷,傷痕還比較新,已經愈合。
這少年,身為洛姒族,必然要被遭晉夷追殺,真是命運多舛。希望他能扛過上一次的重傷,這次應該也能。
深夜的營地寂靜地只有幾只耗子的吱吱聲,它們在屋外打架。壺把一張席子鋪地上,他就躺在矮榻旁,方便夜里照顧姒昊。
凌晨,壺從睡夢中醒來,屋中的柴火已經快熄滅,他正急著要去將火升起,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壺回頭,看向矮榻,朝它投去一眼,壺仿佛看見了什么驚訝的事物,把眼瞪得老大。
矮榻上的姒昊,睜著雙眼睛,他的眼珠轉動,正看著壺,他的眸子清明、黑亮。
作者有話要說:導演:魚酥在趕來的路上了
第34章三赴角山
天未亮,牧正和任銘趕往壺的小屋,他們得到壺派出的一個小兵通報,欣喜若狂。
進入屋中,果然見姒昊躺在木榻上,人已清醒過來。
姒昊臉帶病容,眼瞼低垂,虛弱疲乏,他見牧正來到榻邊,對他輕輕頷首,那大概是一個謝意吧。
剛醒來時,壺就已告知姒昊,他是被牧正搭救,送往角山營地。他昏迷兩天,牧正和營地事官任銘天天來探看。此時的姒昊,清楚自己身處何方,與及猜測到牧正身旁那男子是誰。
「吉蒿,是我失職,讓你受苦了。」牧正蹲在矮榻旁,他言語沉重。
醒來後的姒昊,病懨懨,無力將眼睛睜開,整個人虛弱至極,看得牧正心里也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