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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昊的平民生活 巫羽 1247 字 2021-03-22

…」壺本意大概是要安撫虞蘇,不想他挨了姒昊一個眼神,於是壺看到虞蘇低身撿地上臟布條的動作停滯了,他雙膝癱軟,竟是給跪在了地上。

虞蘇臉色煞白,他手扶住矮榻,呼吸聲沉重,他緩緩站起身,用過的布條被他卷起,單手捏住,他啞聲問:「後來呢?」壺說的這些,他並不知曉,因為姒昊沒提過,牧正也不曾說過。

「後來昏迷了兩天,他這條命,撿回來可不容易。」壺起葯罐,起身走人。他覺得自己多嘴,也不知道怎么得就把這些說了出來。

壺走後,虞蘇立即拿著臟布條,出房間,到井邊清洗。他洗得很慢,低著頭,在木盆里反復洗滌。別人看他,也只看到一個長發披肩的背影,看著挺憂傷。洗滌過的布條,被虞蘇綁在樹枝上晾曬,由風吹得揚動。

返回小屋,虞蘇在火塘邊煮葯湯,他沒去看姒昊,他心里實在太難過。他想起姒昊腹部的傷痕,那必然也是一處致命傷,也險些奪走他的性命吧。除去難受之外,虞蘇心里還有一股強烈的情感在燃起,那是憤怒,這份情感對虞蘇而言,很陌生,他很少會去對什么人或物有這般的反映。

陶釜中的葯湯沸騰,虞蘇將柴火弄小,壺叮囑過他,需得將葯汁一。小屋中彌漫著葯味,它的味道苦澀極了,猶如虞蘇此時的心。待葯煎好,虞蘇將它提起,濾去葯渣,倒進碗里,差不多有一碗,虞蘇不用去嘗它味道,也知道極苦。

捧著葯湯,虞蘇走到榻旁,姒昊果然一直清醒著,他睜著眼睛,他在看自己。虞蘇坐在榻沿,看著姒昊關切的目光,他將碗往一旁擱放,他突然低身去摟抱姒昊,他小心翼翼抱住,將頭枕姒昊肩上。姒昊又怎會不知道他心情,他摸著虞蘇的背,安撫著他。把虞蘇留在身邊,是出於自私的念頭,想來他的生活中,根本沒有過這樣的血腥和可怕。

虞蘇的臉龐,碰觸著姒昊的臉頰,微微摩挲著,他溫熱的唇,觸及姒昊的下巴,他像個難過的孩子般,趴在姒昊身上尋求慰藉。姒昊放在虞蘇背上的手,往下移動,攬住虞蘇的腰身,他清瘦,有著細腰,姒昊能一把攬住,此時兩人貼在一起的臉龐,輕輕互蹭,虞蘇感受到貼在他唇角的溫熱氣息和細致的觸感,那是姒昊的唇。

兩人的唇悄悄地貼在一起,虞蘇的唇溫潤,姒昊的唇略微干澀,他們無聲無息地親吻。傍晚的小木屋,房門緊閉,屋中兩人淺嘗輒止的一個吻,自然得像投在窗口的霞光一般。

掛在屋外樹枝上的布條,不知不覺被風甩干,晚霞照耀下的角山,一支浩盪的隊伍正在接近營地,那是歸來的營兵隊伍,領頭的是任銘。

營中的閑散人員齊齊聚集在營地大門,他們迎接隊伍,也圍觀被營兵抬回的一具屍體。屍體有著灰白的須發,身上插著兩根殘箭。

待任銘闖進小木屋,虞蘇正在點燃油燈,姒昊安靜如常地躺在榻上。虞蘇將油燈擱上,退到一旁,他有些怕任銘,他的小小舉動,也被姒昊看在眼中。任銘走到榻旁,瞥了虞蘇一眼,自顧和姒昊說:「弓手已抓到,你要不要確認下?」

任銘自然不懷疑,剿殺的就是晉夷的神弓手,但還是想讓姒昊確認下,他這人做事細致,絲毫不像個武夫。

「好。」姒昊應聲,用右臂支起身子,虞蘇正打算過去攙扶,任銘已經一把將姒昊攙住。他力氣大,扶著姒昊下榻,一點也不吃力。

姒昊勉強能行走,雖然下地走動能累得他汗濕衣衫,還是冷汗。虞蘇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他本該是怕任銘的,但是此時他也顧不上懼怕他,心中無所畏懼。

弓手的屍體,就擺放在木屋外,營兵舉著火把,照亮他灰白的臉龐。這是一張冷厲的臉,哪怕已經沒有生命,仍讓人感到不舒適。姒昊低頭端詳他的須發,眉眼,左肩傳來一陣刺痛,姒昊握住拳頭,憶起林地里的追殺。他一度以為自己會死這人手里,還記得他輕嗤的模樣,冷嘲的話語,死亡帶走了他的自負和狂傲,留予他胸口一灘臟污、冰冷的血。此時姒昊心里沒有多少快意,雖然險些奪走他性命的人,已經死了,他的威脅被一時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