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瑾也知道自個沒弄好,羞愧道:「我看別人就是那樣磨的,我自己上手明明也是那模樣,不知道咋就能成這樣了。」
「這些小活兒看著不大,也是有技巧的,否則人家磨刀人就沒活干了。」蔡小滿帶著顧懷瑾去磨刀,手把手的教導他怎么磨刀。
一個圓團子,一個白凈秀氣的少年蹲在地上磨刀霍霍。一個認真教學,每個細節都不放過,另一個擰著眉聚會神的聽著,時不時上手試試,好像研究什么大難題,那畫面很是有意思。
高氏和蔡老根對視一眼,都不由笑了起來。
刀磨好,水也燒好了。
「這只雞已經死了有一回,血已經干了,若是現殺的你記得往這里捅進去……」蔡小滿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看了顧懷瑾一眼。「你要是實在不忍心,我先幫你殺一陣吧,等你發財了再請人好了。」
……
顧懷瑾覺得自己被小瞧了,一個丫頭說自己慫,這怎么能行!
「我自己就可以。」
蔡小滿並沒有感受到他心底的不痛快,點了點頭道:「嗯,自給自足,豐衣足食。我給你示范,記著這個點就成。不過,你單手殺雞,能抓的牢嗎?」
單手殺雞是需要技巧和力量的,否則雞一掙扎,就給掙脫跑了。
顧懷瑾感到自己被貶低,好歹他也是個男人,要不要這么不給面子的。
「能!」他咬牙切齒道。
蔡小滿聳了聳肩:「不能也不用勉強,省得戳到一半,雞飛了,那就很可怕了。血染一地,跟命案現場一樣。那只雞也可憐,死之前還得受這折騰。」
……
顧懷瑾一臉黑線,想到那個場景,那點男子漢氣概都退了不少。
蔡小滿指點,讓顧懷瑾在死雞上示范,因為剛死還未硬,倒還可以作為練習。顧懷瑾記性很好,蔡小滿說了一次就記得是何處,如何操作,可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手里的刀不聽他的話!
那只可憐的被踹死的雞,在死後也不得安寧,折騰了好久,才被放進熱水中,燙身拔毛。
水很燙,雖然只是在是拔湯過水的毛,無需泡入熱水之中,可依然還會感受到那熾熱的溫度。不是不可忍,可到底不舒服。
「你不覺得燙嗎?」顧懷瑾看著蔡小滿那飛速的動作,有時候胖乎乎的小手還會進入熱水之中,白皙的小手都開始發紅了。
蔡小滿手里一邊快速動作,一邊道:「燙啊,可是燙點才好拔毛,水太涼了就拔不動了。」
顧懷瑾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蔡小滿笑道:「干啥事都不容易。」
「我如今才真的體會到粒粒皆辛苦這話之意,從前老師總說我不識民間疾苦,難以真正參透聖人之意,我還有不服,如今倒是明白了。」
他的老師是當今名士,與其他老師非常不同,經常讓他們去關注一些從前他不太瞧得上的事,覺得如此小事有何可去了解。現在換了一種心境,才變得不同。
想到老師,顧懷瑾的情緒低落下來。他辜負了老師的期許,不知那老頭子會是什么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