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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已經十一點半了。

晚上吃的那碗面條根本不經餓，徐戀的理智告訴她這個時間點吃東西會發胖，但手還是不自覺地伸向手機，打開了外賣軟件。

這個時候，應該還是有送外賣的吧？

外賣軟件已經智能地向她推送了附近的夜宵，她看了一圈，點了二十串燒烤。她沒有再寫什么備注，向長空告訴她都是系統派單之後，她就再也沒寫備注了。

向長空今天是上晚班，看見徐戀的訂單被系統派過來時，他的手微微一滯。本以為中午沒有被派到徐戀的單，就已經安全了，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晚了還在點外賣。

他看了一眼，她點的是附近的一家燒烤，而且菜還全是肉類。

……這么晚了還吃這么油膩嗎。

他起手機，騎著電瓶車去燒烤店取餐。這兩天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特別是到了訂餐高峰期，他總是在擔心徐戀的訂單被派過來的話，他該怎么辦。

只要他還在送外賣，只要徐戀還在點外賣，他就不可能永遠躲著她。

有問題的是他，是他應該調整自己的心態。

取好徐戀的外賣後，向長空按照地址去了徐戀住的那個小區。他給徐戀送過很多次餐，但這還是第一次，去她的家里送餐。

夜里小區的保安檢查得更嚴，見是熟面孔的外賣小哥，才把人放了進來。說起來，徐戀住的這個小區，其實安保很不錯。他在很多小區送過餐，有的小區已經把門衛從年輕人換成了老大爺，而徐戀這個小區，保安大部分是退伍軍人。

住在這樣的小區，至少安全感會高一點。

徐戀住的八棟，是小區里面比較好的樓，不僅位置在中間，還是一梯兩戶的板式小洋樓。八棟一共只有六層，徐戀住在第四層。向長空過門禁的時候，正好有八棟的住戶回來，他就跟著一起進去了。

跟他一起坐電梯的住戶看了看他，對他道：「都要十二點了，還有人點外賣啊？你們可真是辛苦。」

向長空笑了一下，道：「我們是分班的，夜宵班的會送到凌晨三點。」

「嚯。」那人感嘆了一聲，在三樓出了電梯。向長空一個人坐到四樓，右手邊便是402房。

盡管來的路上他給自己做了諸多心理建設，但真正站在徐戀家門口，他還是控制不住地緊張起來。他深吸了口氣，按響了徐戀家的門鈴。

徐戀很快過來開了門，看見站在門外的向長空後，她愣了一下，才道：「是你啊，向長空。」

徐戀在備注里寫過好幾次「向長空」，向長空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可當這個名字被她念出來時，他的心卻狂跳不止。她只需要念一下他的名字，就可以撩撥起他全身的神經，如此輕易。

「嗯、嗯，你好，你的外賣到了。」向長空微抿著嘴角，把外賣遞了過去。

「謝謝。」徐戀接過外賣，卻沒有立刻進去，她看著向長空，問他，「你這么晚還在送餐嗎？」

向長空還是微微垂著眸：「嗯，我今天上晚班，十二點才下班的。」

「原來如此。」徐戀一手提著外賣，一手抵著門，就這樣看了一陣向長空好一陣，「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不不。」向長空的語氣明顯急了起來，「我們公司有嚴格規定的，送餐時絕對不能進入顧客家里。」

徐戀從兜里拿出手機，屏幕上的數字正好從23：59跳到了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