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驚喜了。」

「那你是要驚喜還是要車？」

葉蓁蓁想要驚喜，但也想要車，她挺猶豫的。

傅卿很耐心，「慢慢想，到機場前告訴我。」

車是物質上的，驚喜是神層面的，葉蓁蓁覺得她應該去追求神層面，可是如果沒有車，回上海後她出行會很麻煩，公司的保姆車不一定會一直供她私人使用，打的也挺麻煩的，她總不能淪落到去擠地鐵吧？

這樣一想，似乎物質上的保障更重要。從來只注重神需求而沒有物質需求方面的憂慮的葉蓁蓁，在此刻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鄙夷。

這種鄙夷維持沒多久，她又有了需要更深刻探討的問題。

所謂禮尚往來，基本上都要等價的。曾經她可以取各種奢侈品禮物，是因為她同樣有能力去回贈等價物品，而此時，她差點忘了，她的財力並不允許。

要是聖誕節禮物她一輛豪車，那新年禮物她豈不是要送傅卿一套豪宅？

問題是她沒錢。

這就很尷尬了。

而如果只一味取，這跟被包養有什么區別？葉蓁蓁從來不會、也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於是，在十分鍾後，她給出答案，「不要車了，還是驚喜吧。」且補充，「還有哦，驚喜最好不要超過一萬塊。」

上升至五位數的禮物，她負擔起來挺有壓力的。

因為開著車，傅卿沒有注意到在這之前她糾結痛心懊惱悲苦等等各種情緒融合在一起的小表情，咋聞這個答案，驚了驚。

不論葉蓁蓁是選車，還是選驚喜，他都能理解，但一個不超過一萬塊的驚喜？這話竟然能從葉蓁蓁口中說出來，不得了。

「怎么回事？轉性了？」傅卿說。

葉蓁蓁撇撇嘴，「雖然我很樂觀，但你不要忘了，我是一個家里破產的人，你送太貴的我還不起。」

傅卿眉梢一動，臉上淡淡的，「我什么時候要你還了？」

「禮尚往來嘛，」葉蓁蓁說得理所當然，「總不能你送我一輛蘭博基尼我送你一輛土撥鼠吧？」雖然土撥鼠在自行車界不便宜，但便宜的自行車，葉蓁蓁說不出品牌名字來。

「算得那么清楚？」傅卿眼神沒離開正前方，像是隨口說著，就是聲音聽著太淡。

葉蓁蓁側頭看了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不應該嗎？」

「應該嗎？我是你男朋友。」

「對呀，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爸，我又不要你來養。」

傅卿沒說話。他明白葉蓁蓁的意思，哪怕是男女朋友，在經濟方面也是獨立的，禮物應該等價交換，誰也不占誰便宜。

可他就是不舒服。

她現在經濟比較困難，他養她，又怎么了呢？

葉蓁蓁壓根就沒發現傅卿因為這個不太開心，還自認為很善解人意地說：「你是不是覺得一萬塊以內的禮物不好挑呀？唔……可能是比較困難，像珠寶首飾、衣物包包什么的，這個價錢的你送給我確實聽寒磣的。不過禮物也不只是這些的對不對？你可以發散思維。」

她本想給傅卿一些參考，但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出可以認為不寒磣的一萬塊以內的禮物，或者說，除了珠寶首飾衣物包包之外，她也就只能想到化妝品，可是化妝品禮物……她不喜歡，如果有人送她化妝品，她會覺得這個人是不承認她的盛世美顏。

都怪以前的禮物都是這么地俗氣！

傅卿笑了笑，「你替我發散試試。」

葉蓁蓁撇撇嘴，他一定是看出她想不出別的，存心的，於是乎，她說：「你可以學習一下那些親手織圍巾刺十字綉做禮物送人的小姑娘，我覺得親手做禮物這個做法很好，很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