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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亂,頭有點大。她有一句麻麥匹不知當槳不當槳。

駱雲竹將凳子移到了宋暖身邊,坐在上面開始削起蘋果來,若無其事的跟她說著話,「從你落水昏迷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月了。我有些後悔沒聽那老道士的話,將手鏈送給你了。」

駱雲竹手中動作頓了頓,看了看宋暖手腕上泛著藍光的手鏈。

「你剛出生時,他就為你算了一卦,說我們母女之情淡薄,日後你必將離我而去。我當時不信。和你的父親離婚以後,不想見到他,連帶著不想見到你,一看到你就會想起那個無情的男人。這一去斯里蘭卡就是十幾年。」駱雲竹苦澀的笑著,將削好皮的蘋果切成小塊。

「我是個自私的人,等我想明白你是無辜的,回國想盡一個做母親的責任,未曾想你已經不需要我了。正應了老道士所說的我倆母女之情淡薄,所以我又去了趟天音觀,誰知那老道士看到我給你准備的手鏈,又叫嚷著說這就是你離開我的因,讓我扔掉。」

駱雲竹將切好的蘋果倒入榨汁機中,按下了開關,鋒利的刀片將蘋果塊一點一點切成細碎。

「這一次我還是沒信,認為他不過是一個想騙人財物的老騙子。我走的時候,他還不停的搖頭的念著『天意如此!天意如此!』直到,你戴著手鏈的第二天落水昏迷不醒,我才知道我錯了。」

駱雲竹擰干毛巾,細細的為宋暖擦著臉,「這一次,他說你會回來。我信了。」

玉珠靜靜的聽著駱雲竹說著話,聽著她訴說拋棄自己的荒唐理由,好一個自私,好一個想盡母親的責任。

玉珠猛然一睜眼,白色的光芒有些刺眼,待適應後她看見了穿著病號服打著點滴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宋暖),以及滿頭白發,照顧著自己的駱雲竹,還有穿著吉服飄在空中呈幽靈狀的自己(玉珠)。

原來,自己只是靈魂回來了,而且還進不了自己的身體里。

原本有一腔的不滿,在看到母親的白發時都熄了火。在她印象中,母親永遠都是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端庄,干練。如今黑發變銀絲,滿臉憔悴的人又是誰?

駱雲竹正為宋暖擦著手,原本空無一物的指甲殼,突然綻放出桃花來,她心中一驚,手中的毛巾掉進了盆里,濺了自己一臉的水。

「你回來了?」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又有些不敢置信,「還是說,你恨我,不願意醒來?」

玉珠口中的「我恨你」三個字卻是吐不出口,淡淡的答道:「我不恨你。」見駱雲竹仍四處張望的樣子,這才想起她應該是聽不到自己說話。走到了窗戶邊關上的半開的窗戶。

看見窗戶突然被關上,駱雲竹知道,這是自己的女兒在告訴自己,她回來了。驚喜的站了起來,忽然又頹廢的坐了下去,「果然,你還是恨我的,回來了都不願醒來。」

玉珠也說不清楚現在,自己對她是恨還是不恨,現在在她心中有更重要的事。耳邊不停傳來胤的呢喃和孩子們的哭喊,忽遠忽近,聽得她好心疼。

如果她現在留下來了,胤又該怎么辦?孩子們沒了額娘的陪伴又要怎么辦?自己豈不是變成了母親最討厭的無情之人,和自己最討厭的拋棄孩子的母親?

玉珠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呆坐的駱雲竹,暗暗做了決定。抓起櫃子上的筆,潦潦寫了幾筆,將紙塞到駱雲竹手中。

「以前的我,或許是恨你的。但如今,我有我想守護的,想陪伴一生的人。原諒女兒的不孝。」

玉珠想回去,心底有個聲音在大聲的呼喊著要回去,回去陪在她愛的和愛她的人的身邊,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失重的感覺再次襲來,眼前漸漸模糊起來,玉珠用著最後的力氣,跪在駱雲竹面前給她磕了一個頭,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