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里時不時傳來嘈雜的人聲,前院還在鬧酒,他們卻已經入了洞房。林海的吻落在陳軒的額頭上,蜻蜓點水。
「會。」他坦然地將手探到被子下,「我和你不一樣,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陳三少安靜了會兒,扭了扭腰:「硌人。」
「被子下面有花生。」
「林海,我餓。」
林海的手僵住:「你要做什么?」他以為陳三少後悔了。
誰知陳軒光溜溜地爬起來,披著被子在床鋪下找花生,找著以後,用兩根手指輕輕一壓,再把果仁倒在掌心里。
「你吃嗎?」陳三少邊吃邊問,「還有……桂圓!」語氣驚喜,跟個孩子似的。
林海盯著陳軒掌心里裹著紅皮的花生嘆了口氣:「我去讓人給你做些吃的。」
還沒下床,就被陳軒拉回來,這人嘴里吃著東西,說話含含糊糊的:「不用。」說完陰測測地問,「你是不是反悔了?」
「沒有。」
陳三少安下心,繼續裹著被子吃花生,嘎嘣嘎嘣的,吃完把殼扔到床頭櫃上,又去找桂圓,林海都看笑了。
「你給我下了葯。」他好心地提醒。
陳軒頭也不抬地答:「沒事兒,葯效很持久的。」
林海氣惱,伸手揉了揉陳三少的腦袋。陳三少以為他要吃桂圓,戀戀不舍地從掌心里選了一顆喂他吃。
甜絲絲的,曬干的桂圓像糖。
陳軒應該是真的餓了,吃完桂圓又掀了掀被角,扒拉出一顆花生吃了,這才不情不願地貼到林海懷里。
「還餓啊?」他暗自好笑。
「還好。」陳軒抱著他的腰喘了口氣,蹭掉肩頭的被褥,「以後讓雲四多放些。」
陳三少靠近,林海忍不住低頭深吸了一口氣:「以後?」
陳三少警覺:「沒有以後!」繼而絞盡腦汁地勸,「林海你想,娶我一個就很累了,你再娶幾個,不是更麻煩嗎?」
他用指腹輕輕摩挲陳軒的臉:「不累。」
陳軒愣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也是,你沒和我拜堂。」說完蹙眉瞪他,「你以為人人都和我一樣嗎?除了我,別人肯定都要與你拜堂的。」
「嗯。」林海已經俯身湊過去,嘴唇若即若離地碰著陳三少的唇。
陳三少猶豫幾秒,主動摟著他的脖子纏上去親。
床頭櫃上的花生殼在風中搖晃,冬日的光里還是有暖意,曬得林海的脊背微微發燙,他翻身,伸手撫摸三少爺腰間的光斑。
「你傷還沒好。」林海輕聲解釋,「這樣不會壓疼你。」
陳軒乖乖地坐了會兒,很快就耐不住亂扭起來:「林海,你對所有人都這么溫柔嗎?」
「我對你溫柔嗎?」
陳軒想了想,誠實道:「不溫柔。」
「那你為什么覺得我溫柔?」林海反問。
「總要有個盼頭。」陳軒拉住他的手,「說不定哪天,你對我也很溫柔了呢?」
林海的心再一次因為陳三少的話微微抽緊,他蹙眉,甩開對方的手,直接扣住陳軒的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陳軒緊張得鼻尖上冒出一點汗,垂下眼簾低聲道:「我……我太貪心了。」
林海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