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某些同事在背後說的更難聽。
余柔搖了搖頭:「不,我覺得她活得挺瀟灑的。」
不是每個人犯了錯都有勇氣去自首的。
余柔不太懂法律:「那徐洛宣會被判刑嗎?」
女警:「徐組長是自首的,算是將功補過吧,應該會少判幾年。」
又聊了一會兒同事和茹嬌回來了,同事手上拿著拷貝後的監控錄像,湊近女警耳邊道:「確實和報案人妹妹說的一樣,兩人說了幾句話後報案人妹妹先離開了,沒過多久林霞也離開了,看方向是朝第一人民醫院去的。」
那就說明林霞是在回醫院的路上失蹤的。
女警在犯罪嫌疑人名單上劃掉了茹嬌的名字,和余柔打了個招呼後,跟同事上車走了。
「小魚。」茹嬌的臉色有點蒼白,「我下午想在寢室休息。」
「好,不舒服我們就請假休息。」余柔慣著她,「現在先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茹嬌:「我不想吃。」
母親失蹤了,換成誰想必心情都不會好受,余柔心疼茹嬌,可是不吃飯容易得胃病,好說歹說哄著茹嬌吃了半碗飯,然後送茹嬌回塔里休息。
塔管理嚴格,為了向導的安全著想,閑雜人等一律不准進,女朋友也不行,余柔就把茹嬌送到了塔門口,又擔心又依依不舍地和茹嬌分別。
中午茹嬌睡得並不安穩,和余柔在一起後她很少做噩夢了,但是從火災那晚開始她又回到了被夢魘纏身的日子。
夢里還是熟悉的內容。
十一歲那年,放學後茹倩來茹嬌班級找她一起回家,持刀的瘋男人闖進她們班,將門反鎖。
「你們看好了,每過五分鍾我就殺一個!誰敢上來我也殺!」
第一個小孩被摔死了,剩下被困在教室里的學生們抱成一團泣不成聲,然後男人一眼注意到了茹嬌。
茹嬌才十一歲,怎么可能不害怕,但她習慣斂情緒,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在一群被嚇得涕淚橫流的小孩子里面尤其顯眼。
男人把茹嬌抓了過來,茹嬌掙脫不開,脖子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爭先恐後地冒出來,見了血男人笑得愈發癲狂。
「你這個壞人!放開我妹妹!」
茹倩顧不得害怕,握緊拳頭沖上去,狠狠咬住男人按住茹嬌的手。
「媽的!」男人吃痛,抓著茹倩的頭發,把茹倩的腦袋往牆上撞。
林霞匆匆趕來,在樓下目睹這一幕,心臟都要停跳了:「住手!」
「這兩個是你孩子?」男人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改了主意,把茹嬌和茹倩都按到窗戶邊緣,「你選一個吧,要姐姐還是要妹妹?只要你選,我就放過其中一個。」
一個脖子被劃開了,而另一個只是腦袋被撞了幾下。
每一個都是親骨肉。
林霞雙腿發軟,眼淚流了滿臉:「你住手!她們還只是孩子啊……求求你放過她們吧。」
「選啊!」男人面目猙獰,突然拔高了音量,「不選,我就都摔死!」
「不要……求求你,別這樣……我的孩子……」林霞佝僂著脊背,給他跪下了。
男人覺得沒意思,把窗戶拉得更開,准備兩個小孩一起摔死。
「別!」林霞慌忙喊住他,渾身都在輕微地抽搐,手抖得不成樣子,她低下頭,不與上面的孩子對視。
「媽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