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心疼,一邊瘋狂地興奮起來:所以真的是她想象的那樣嗎?!天哪凌鹿哭起來真是太可愛了!怎么會有這么漂亮的小弟弟!簡直想把他抱在懷里揉!啊啊啊太惹人憐愛啦!
「姐姐……我……我很怕……」凌鹿好不容易擠出兩滴眼淚,臉都憋紅了。他抓緊時間淚眼朦朧地望著護士,哽咽道,「答應我好不好?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不然的話我……我……」他編不下去了。
「好好好我我我絕對不說!」護士激動得話都講不利索了,小鹿還抓著她的手呢!天哪小鹿的手好軟好溫暖!天哪他湊得好近!天哪這皮膚!天哪這睫毛!天哪這楚楚可憐的小眼神!這待遇要是讓科里姐妹們知道還不天天排著隊來給嚴公子掛水!
「謝謝姐姐!」凌鹿感激地笑笑,眼睛一眨,淚水從粉撲撲的臉蛋上滾落,滴在護士手背上。
護士簡直要暈倒了。
「那……姐姐,你先回去休息吧?」凌鹿假裝羞澀,實則是羞愧地低下了頭,小聲道,「我想……親自照顧他。還有,明天也……」
終於說出一句真心話。凌鹿不由感慨,說謊的滋味真不好受。
「好好好我懂的!」護士迅速地拾完東西,出門前還給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鼓勵道,「別怕!姐姐永遠支持你!」
凌鹿這回真的感動了,發自內心地笑道:「謝謝姐姐!」
護士兩眼冒心地走了。凌鹿關上門,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什么時候也變成余程那種影帝了?
利用別人的善意是多么糟糕的事。余程真的不會愧疚嗎?
凌鹿心情沉重。當他走進卧室,看見憔悴的嚴柯時,心里又疼得揪成一團。
嚴柯究竟經歷了什么?怎么會變成這樣?
消化性潰瘍的常見誘因是應激、吸煙、飲食無規律……和長期神緊張。
凌鹿想起昨天他接電話時那種焦慮的神情。難道他的緊張不是因為病,而是余程?
是余程把他變成這樣?!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太可憐了。
凌鹿抬頭望向輸液架,正在掛的這袋是抑酸護胃葯。床頭櫃上還放著兩袋糖水。要通過靜脈補充營養,這說明他現在還不能進食。
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不餓嗎?會胃痛嗎?
……他是不是又吃止痛片了?
凌鹿忽然有一種沖動,想抱抱他。
不,不僅如此。
他要保護他!不讓余程再欺負他!
夜晚。
剛從外地回來的張公子不幸偶感風寒,遂前往自家急診掛水。伸手以後突然覺得給他打吊針的「男護士」長得有點眼熟,雖然戴著口罩帽子,但是這睫毛,這眼睛,這嫩豆腐似的皮膚。
「……凌鹿,你干嘛冒充護士?」張行端想縮回手。
「男護士」眼疾手快地摁住他,沉默片刻,親切溫和地說:「張老師,你認錯人了。我是個護士!」
「……你等等,先別打!」
「張老師你都這么大人了怎么還怕掛水呢?」
「別碰我!你找得著血管嗎你就打!」
「請你放心,我雖然是實習生,但我已經有半個晚上的輸液經驗了。打是肯定打得進去的,您看……」
「你!……唔!」
「……就是有點兒疼,您忍著點。」
慘遭練手的張行端怒不可遏,堅決表示要投訴他。凌鹿口罩一撩,不屑地撇撇嘴。
「投訴呀投訴呀,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說著把胸牌戳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