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陽台上,伸手摸摸衣服還沒干透,但還是把自己的東西都了下來。
嚴柯一個電話,余程就來了。凌鹿已經拾好東西,背起書包向嚴柯道別。
嚴柯很驚訝,但凌鹿照顧他這幾天他已經很不好意思,因此也沒有挽留。倒是余程叫住了他,說要跟他一起下樓。
買洗漱用品。
余程絕對是故意刺激他!
兩人走進電梯,凌鹿簡直想爬上去把纜繩剪了跟他同歸於盡。沒想到余程卻讓他明天再來。
「科里太忙,白天我沒時間照顧他。」余程臉上沒什么表情,他知道凌鹿已經把他認定為影帝,因此也懶得演戲了,「反正你考研假都請好了,白天你來,晚上我看著他。」
凌鹿絞盡腦汁,思考著這樣的安排有什么用意。余程無奈道:「別糾結了,我是真沒空。」
凌鹿這才注意到他滿臉疲憊,不時還會揉揉後腰。
「你腎虛啊?」凌鹿真誠地問。
余程瞟了他一眼:「你這話像學醫的人說的么?腰肌勞損。」
凌鹿毫無愧疚地幸災樂禍起來:「腎虛型腰肌勞損!」
余程笑著搖頭:「幼稚。」
叮。電梯到底層了。凌鹿高高興興地正要走,余程又道:「等過幾天他好一點就可以回醫院上班了。你就不用來了。」
凌鹿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沉默片刻,他賭氣似的說了句:「我也是可以回醫院的。」
然後憋屈地走了。
第37章
過量服葯的後遺症很明顯。嚴柯變得非常容易疲勞,但睡醒過來還是沒有神。腦子也總是昏昏沉沉的,記憶力極差,經常忘記自己想干什么。這種狀態顯然沒法上班,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在公寓休養。
被迫的休養讓嚴柯閑得蛋疼。又沒體力出去玩,又沒神打游戲,更別提看書學習了。一天到晚睡睡睡,像豬一樣。
更讓他蛋疼的是,經過這么一番折騰,他的顏值大打折扣。每天早上刷牙洗臉都不忍心去看鏡子里的自己,偶爾一眼幾乎會被自己嚇到。
這個皮膚暗沉雙眼無神黑眼圈突破天際的滄桑大叔是誰?真他媽難看。
果然人作死,就會死。他雖然到現在還想不起來那天是為什么自殺,但他為此深深懺悔,感到自己是個傻逼。
只能慢慢調養了。
嚴柯默默祈禱,希望調整作息能讓顏值回升。但現在,他是真不想看見自己。於是從衛生間走出來,滿世界地找報紙。
凌鹿正在客廳里看書,見他晃來晃去,忍不住道:「嚴老師,你在找東西嗎?」
嚴柯張了張嘴,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茫然。
「我在找什么來著……」他抓抓頭發,一臉懊惱。
「你剛才是從衛生間出來的。」凌鹿幫著他回憶,「是沒紙了嗎?還是洗手液?」
嚴柯還是想不起來,只好回到衛生間。看到鏡子才恍然大悟:「哦,報紙。」
凌鹿以為他要看,馬上拿了今天的新報紙過來。嚴柯掏出手機看了眼日期:「我要前兩天的。」
凌鹿雖然不解,還是拿過來了。嚴柯又跟他要了膠帶,然後把報紙攤開,鋪在鏡子上。
凌鹿很驚訝,立刻明白他是想遮鏡子。這說明他不想看見自己。
說實話,和他們初遇時相比,嚴柯確實憔悴不少。但生病嘛,難會氣色不好。何況他這幾個月又是大出血又是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