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肺炎會傳染。
結果嚴柯睡在了小房間,給他拍了大半夜的背。痰咳出來了,人也舒服不少。余程早上醒來感覺好多了。
嚴柯卻累壞了,他本來就比別人需要更多睡眠。昨晚是硬撐的,現在像只小貓一樣沉沉睡著。
余程戴上口罩,忽然想給他一點獎勵,於是隔著無菌網布吻了吻他的額頭。然而嚴柯並沒有如他所願地醒來。
余程稍覺可惜,出門去醫院拿葯了。
凌鹿來到公寓,一看主卧室里沒有人,嚇得趕緊給余程打電話。余程把昨晚的事說了,凌鹿起初不以為意,過了一會兒突然跳起來。
「你要把水帶回來掛?!」
「嗯。你不是會打針么?」
「……」
「不想給我打?那你把嚴柯叫起來吧,他說過要陪我去急診的。」
「……」
凌鹿看著在小房間熟睡的嚴柯,低聲惱怒道:「行行行,你拿回來吧!多帶點棉球膠布!」
出於基本醫德,凌鹿並沒有故意下黑手。但他畢竟是醫生不是護士,熟練度還是不夠。吊瓶掛上沒一會兒,余程的手腫了。
凌鹿特別高興:「拔了拔了,重打!」
余程瞟了他一眼,坐起來換掉針頭,自己扎進了足背靜脈。
凌鹿大怒:「你會扎針啊!」
「靜脈穿刺是基本操作。」
「那你干嘛叫我扎?」
余程笑笑:「要是我給你表演單手穿刺,你會不會很受刺激?」
「……」現在就不受刺激了嗎?
凌鹿不想求證他是不是真的會單手穿刺,扭頭看書去了。
晚飯是凌鹿和嚴柯一起做的。小鹿原先不會做飯,這些天跟在余程後面,倒也學了不少。嚴柯手抖,誰都不肯讓他碰刀碰火,他就負責洗菜。
余程站在兩人身後全程指導,看他們手忙腳亂,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吃過飯,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余程閑來無事,隨手把水果切花擺盤,惹得嚴柯連連驚嘆。凌鹿想起自己已經胖了兩斤的事實,堅定地拒絕了他遞過來的蘋果玫瑰、橙子天鵝。
余程含笑瞟了他一眼,又拿起一顆提子,在上面隨便開了兩刀,紫紅色的提子很快就變成了萌萌噠小兔子。
凌鹿頓時屈服於誘惑。不光接受了大魔王的食物,甚至還掏出手機拍了個照。
嚴柯笑嘻嘻地問:「發朋友圈啊?」
凌鹿立馬放下手機,撇嘴道:「不發!發這個干嘛。」
「別拍了,吃吧。」余程端起盤子,小兔子們乖乖圍坐著,中間還有橙子皮雕的一堆胡蘿卜。這下別說凌鹿,連嚴柯都被萌化了,捧著果盤怎么都不舍得吃。
凌鹿看著嚴柯那喜歡得不得了的樣子,默默扭過頭,悄悄盯著余程的手,想看看他是怎么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