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氣壯。整個社會風氣都成了這樣,已經沒有對錯之分,錯的也能成為對的,究其根本,不過是現實越來越『露骨』了。」
「……所以,我挺希望有因果輪回,如同春夏秋冬,周而復始。」
再深讀幾遍,有聰明人從危言中察覺到一絲絲預兆。
「我天,陸會長這是想搞事情了吧?」
黑粉身處人群中,見眾人思路果不其然順著寄語跑偏,冷笑連連。
搞事情?確實是想搞事情。
那什么道祖化身一股宣傳邪教的意味,比著公告,已昭然若揭。黑粉當即開嘲: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生命之寶貴處就在於有且只有一次。陸寒霜根本是社會毒瘤,反科學反社會,嘩眾取寵!弘揚迷信!別以為澆上一股子雞湯味,別人就嘗不出他制造『神毒品』的意圖。」
黑話刺耳,有路人與之爭辯幾句,惹得黑粉越發覺得眾人皆醉,唯他獨醒,噴道:
「我敢說,再過幾天滿網必定宣傳起善惡因果、輪回轉生,等你們一個個傻逼信以為真,成了信仰的奴隸,他就坐等著你們哭著喊著讓他立教,當迷信盲信高於信賴政府,教廷把持國家的黑暗中世紀就是你們的寫照!!!」
「你們一個個傻逼」的群嘲可算惹了眾怒,兩方一言不合互罵,肉眼不可見的戾氣從全息艙外冒。
黑粉一無所覺,戾氣越積越多,終於沖破閥值,周身全息場景瞬間扭曲,仿佛置身異度空間,電流亂竄聲游盪耳畔。
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黑粉眼前一黑,再睜眼已身處全息艙,抬眼是其貌不揚的艙殼。
「停電了?」
黑粉打開艙門,艙外燈火通明。
他仔仔細細檢查一遍全息艙,沒找到問題所在。
莫名其妙的,爆艙了。
「真見鬼了。」黑粉嘟囔著去衛生間洗漱,瞥見道觀外一輛貨車趁夜離開,幾個工人抗著一個裹著黑塑料膜的巨物搬進道觀,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黑粉靈光一閃,趕忙翻出望遠鏡,嘿嘿怪笑,「可算讓我逮著了!」
夜黑風高,正是翻牆入院的良機,黑粉背著裝備偷偷摸摸潛入道觀,七拐八拐順著搬運工行跡,來到一處小池塘。
池中假山已被搬走,換一座石台,架上巨物。
繞到正面,赫然是陸寒霜的人像,豎直三米多高,腳觸水面,飄飄然似凌波而行,仙風道骨。
旁邊新豎的牌子上書:許願池。
呵,一個破池子架個人像,還真當姓陸的神通廣大,被人吹幾句「道祖化身」就能牽姻緣施錢財解眾生苦厄,明擺是騙錢嘛!
黑粉內心冷嘲,先拍照留證,再掏出噴繪工具就要塗黑人像,吭哧吭哧按壓開關,老半天勁噴不出東西。
「怪了,噴口堵住了?」黑粉不停按壓著檢查工具,恰在臉對准噴口時,一管顏色噴涌,塗了滿臉,手一摸,滿掌漆黑。
「草草草!」
月下,長著陸寒霜臉的人像上,一雙眸子里不知鑲嵌何種石料,映著月輝竟幽幽發亮,俯視黑粉,一絲狡黠轉瞬即逝。
黑粉沒瞧見那絲神采,卻覺得雕像上悲天憫人的臉充滿嘲諷,怒扔工具,掏出榔頭下池塘,誓要砸碎雕像一個腳。
結果……
先是一頭栽進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