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笑道:「我和他在一個酒吧工作。」

因蔚的告誡,裴寧對自己送上門來妄圖接近的人格外有戒心。

男人指向街角處的一家閃著霓虹的暗色酒吧,「就是那間,我和他都在那里工作,他是周三和周六到凌晨的班,對吧?」

老五最沒心眼,立馬應道:「是啊!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他都失蹤兩天了!」

老大沒有說話,只覺得這男人出現的還真是時候。

裴寧道:「他在打工的時候也用梅奇奇這名字嗎?」剛才他們去問酒吧保安,告訴了別人名字,但保安都說,一般來酒吧打工的學生,都不會用本名,他們就又把老三的樣貌形容了一遍。

男人說:「不是。不過我們私底下關系不錯,他就告訴了我他的名字。」他又把把老三的長相說了一遍,並沒有錯。裴寧想自己大概是多心了,也許剛才他們去詢問保安的時候,這人聽到他們講老三名字,因此才叫住他們。

裴寧問:「那你知道梅奇奇他現在人在哪嗎?」

男人說:「當然知道,這周六的班還是我幫他代的。」居然連老三周六沒去打工都知道,裴寧心想應該不會有假。他又說:「周日是我的班,他大概沒和你們說,他工作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客人,被人用煙灰缸砸了腦袋,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沒有蘇醒。因為酒吧里打工用的都是假身份,而且他的手機也被人砸壞了,聯系不到朋友,現在你們來找他,真是太好了!」

三人驚道:「什麽!他受傷了!」

裴寧急切的說:「那麻煩你快帶我們去!」

老大問:「他在哪家醫院?」

男人看看身上的工作服,「我還在上班,只是出來買點東西。要不這樣吧,你們讓我回酒吧一趟,把衣服換了,請個假,然後再帶你們去。」

三人互相看看,一同說:「好吧。」

於是三人跟著男子往拐角處的酒吧走去,男人說:「你們在後門等我,我進去換好衣服請完假就出來。」

裴寧他們跟著男人走進酒吧旁一條黑暗小巷中,直至深處,男人忽然回頭,對准三人吹了一口氣。

頓時老大和老三便如痴傻了一般,雙眼變得毫無神采。

裴寧卻絲毫沒受影響,他心知大事不好,喊道:「你!你是什麽東西?是妖怪嗎?!」

方才還端正的男子,忽然就變得妖嬈起來,腰身扭擺,笑的很是得意,「妖怪?我可是一只有上千年道行的蛇仙。真意外,我的媚氣居然對你不起作用。」

裴寧恥笑道:「蛇就蛇,還仙,神仙可以做這種事的嗎?」

小巷里連盞路燈都沒有,黑漆漆的看不太清,只蛇一雙瑩黃色的眼睛格外顯眼,透著可怕的寒氣,他逐漸向裴寧靠近,裴寧卻並不害怕,看了看天,然後好心勸告,「我勸你還是不要碰我的好,快點把我的朋友放了。」

「真是愚笨的人類,你勸我,你憑什麽來勸我,你馬上可就要被我吃了滋補身體。像你這樣全身散發出香甜的人類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算你運氣好,我不會只挖你的心臟,而是會將你全部吃進肚子里去。」他一面說,嘴巴往兩邊裂開。

男人本身長得不錯,但再好看的人,當嘴巴裂開到耳後時,也會變得恐怖。

在他身後的黑暗處,似乎還有活物,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

「小的們,不要著急,自然會給你門留點殘渣,還有旁邊這兩個愚蠢的人類,都是給你們的。」

忽然外頭有輛汽車經過,車頭燈光在小巷中一閃而過,身後那些怪物,也顯出了面貌。

似人又不是人,他們有人類的身軀,卻頂著一顆碩大的老鼠頭,眼睛血紅,嘴角不斷滴下口水,全身覆滿了骯臟的灰黑色毛發,四爪尖銳。

裴寧頓時頭皮發麻,就算知道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也架不住在心里惡心,這些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長得實在恐怖。

他下意識伸出手臂,將被迷了的老大和老五攏在身後。

雷聲滾滾,逐漸靠近,那蛇也忍不住看了看天,卻並不知道這是天雷即將落下的預兆,只因距他歷劫還有一段時間,他必須在這段時間內盡快加強自己的實力,才能夠頂住天雷的考驗。

裴寧不知道雷什麽時候會劈下,於是拖延時間道:「你怎麽會對梅奇奇的事情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他真的在醫院里?」

蛇裂開大嘴,桀桀笑道:「自己都要被吃掉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本仙善良,就告訴你實情吧。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沒奇奇有奇奇,只不過聞到了你身上的香味,又聽到你們和幾個保安的的對話,外加這個蠢蛋告訴我的訊息。」他指了指傻掉的老五,「編出了這樣一套謊話,目的就是想把你們引帶到沒人的地方。」

裴寧懊惱自己的輕信和大意,只希望別連累了老大和老五才好。

這時,一只溫暖的大手搭上裴寧肩頭,低沈性感的嗓音在他後方響起:「小笨蛋,臨走的時候,我是怎麽和你說的。」

☆、69.不要得罪神

裴寧心中大石終於落下,回頭看向猶如神靈一般的英俊男子,欣喜道:「你怎麽來了?」

他本以為會和從前一樣,劈下一道閃電將蛇烤的外焦里嫩,卻沒想到蔚這趟居然親自出現,活了上百萬年的上古聖獸,跑來對付這一只只有千年道行的小蛇,哪止是殺雞用牛刀。

蛇被駭了一跳,有人靠近他居然完全沒發覺,而且面前這男子,周身似被金色細沙環繞,讓他看不出修為深淺。但美食當前,他可不會輕易退去。「你是誰,難道想要搶本仙到嘴的食物?!」

蔚一彈手指,整個小巷就被金色光芒照亮,不止如此,那光芒仿佛一個罩子,牢牢罩在眾人頭頂之上。

他展開一個小型結界,這里面發生的一切,將不會被外界探知。

後方那些猥瑣惡心的似鼠非鼠的東西,被這光芒嚇的抱住腦袋,四只靠在一起,瑟瑟發抖。雖然只是腦子簡單的低級魔物,卻有著更多的本能。

裴寧把眼睛捂住,「好丑。」拉著老大和老五躲到蔚的身後,「我還以為修成人形的妖怪都很漂亮,怎麽你長的這麽丑,嘴巴都開到耳朵後面去了,一點都不符合人類的審美。」

有了蔚的撐腰,裴寧自然是無所顧忌。

蔚輕笑,「是啊,太丑了。」

向來愛美的蛇被說丑,氣的裂開血盆大口,指尖幻出利爪,向兩人撲去。

蔚嘴角笑容不變,手指一彈,周身細沙便纏上蛇,從頭到腳,牢牢縛住。

裴寧肉眼凡胎,他只能瞧見蛇在原地不斷扭動,大到不可思議的嘴中,顆顆牙齒尖銳無比,舌頭好似紅信子,嘶嘶的吐著。

「你……你到底是誰!」

這時候才來害怕,似乎已經遲了,對不知深淺的對手貿然進攻,本來就是怪世界中的大忌。

蔚冷笑一聲,俊眸微眯,纏繞住蛇的流動細沙,得了指令,越束越緊,如刀刃一般,往皮肉中陷入,蛇大聲慘叫,他身後的那些怪物在他的聲聲叫喊中顫抖的更加厲害,根本連頭都不敢抬一抬。

裴寧只見這蛇身上不斷滲出血來,衣物猶如被刀片割裂一般碎裂開來,白色襯衣浸透了成為鮮紅,露在外面的皮膚出現一圈圈血痕,仿佛被無形的繩索勒到了肉里。

裴寧驚奇道:「你對他做了什麽嗎?」

蔚說:「接下來可能會有點殘忍,如果你不想看,我可以幫你把視覺聽覺和嗅覺暫時封閉。」

「我要好好看看這妖怪的下場!」

裴寧到底是男孩子,以前有點怕鬼,但血腥恐怖片什麽的,向來是不在怕的。而且他又不是白蓮花聖母,這妖怪都要吃他了,他還能不忍心,如此不符合邏輯的事情,他是做不出的。

蔚在裴寧腦袋上揉了揉,「一會不要害怕才好。」

裴寧笑的聳動肩膀,一副奸詐表情,「害怕?你一定很少看這類電影,你要相信人類的想象力。」

「你們想對我干什麽?!」蛇被他們的對話嚇壞了。

蔚道:「對於人類的想象力,我一向是很佩服的。」有關折磨這個課題,哪個物種都比不上人類。「那寶寶就看清楚了。」

蔚一彈手指,細沙又往皮肉深處勒去,不止如此,蛇十根長出尖銳指甲的手指,也被細沙嵌入,往深處游走,可怕漆黑的長指甲,居然一片片被聲聲剝落下來,手指成了十根血肉棍子。

他再無法關心這個可怕的男人要對他做些什麽,唯一能做的,只是拼命慘叫,聲聲凄厲,令聽者動容。

不肖多久,蛇已成了個血人,手指以及小臂這類皮肉薄的地方,已經隱約能夠窺見白骨。

蔚用法術給他定了魂,令他無法幻出原形,也不能使靈魂脫離肉身,只得以人形受盡折磨,更是增加了可觀賞性。

這僅僅是個開始。

細沙繼續游走,分叉的紅信子被絞斷,眼珠被生生摳挖出來,耳膜穿破,如此一來,蛇妖便看不見,說不出,也聽不見,寂靜的黑暗中,只剩下無盡的疼痛。他現在僅有的願望,只是能夠快點死去,偏這一點都無法實現。

濃重的血腥氣,令裴寧感覺想吐。

他用手在胃部按摩,「有點惡心。」

蔚道:「還要看嗎?」

裴寧點頭,「繼續。」

蔚對著蛇妖,露出冷酷又無情的笑容,「後面的那幾只,上前來。」

四只低級鼠妖以為輪到自己,抬頭看了眼已快不成人形的蛇,不斷發出慘叫,他們不聰明,卻也怕死,怕疼。

「你們不是愛吃人嗎,這里不就有一個,來,把他吃了,記得要慢慢吃,從四肢開始,心臟要留著。」

鼠妖們顫抖著,根本無法挪動半步。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低沈的聲音仿佛來自最深的地獄。

四鼠再不敢耽擱,爬到被平放在地上的蛇妖身旁,從四肢開始,啃咬起來。

蛇妖並不知會發生什麽,等意識到自己將被活生生啃咬吃光,這種恐怖,令他開始不斷扭動身體,發出震動耳膜的尖銳叫聲,直至力竭。

占滿鮮血的皮肉被一塊塊撕咬啃吃,四鼠一開始還有些害怕發抖,但能夠吃掉比自己修為高出許多的魔物,漸漸也興奮起來,但他們依然記得男人的命令,要慢慢吃,不可以碰心臟,這男人要讓蛇妖活著,感受痛苦。

饒是看慣了血腥片的裴寧,看四只怪物啃吃一個活人,也有些承受不住。

身上碎裂的衣服被徹底撕扯開,露出下體帶血的兩根陰莖,兩只鼠妖迫不及待的直接啃咬上去,將陰莖咬斷吃進肚里,裴寧忍不住用手去捂下身,嘶嘶抽冷氣,那該有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