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秋言,來找鍾裴遠鍾先生。」
「抱歉,鍾先生現在不見客,請回。」
林秋言當然不可能這么輕易的走,他揚起下巴,又說了一遍:「你就通報說林秋言來找他,他肯定會見我的。」
「不行,先生請回。」警衛沒有一點猶豫,態度一如既往。
就當林秋言氣得想沖進去的時候,大門突然打開了,溫朗從里面走了出來,見到門口的林秋言微微彎下身子,「林少爺,遠哥有請。」
聽到溫朗的話後警衛這才放行,林秋言跟在青年的後面進了鍾家。
「林少爺你先坐,我去叫遠哥。」
「好的。」林秋言拿出隨身攜帶的白手絹鋪在沙發上,然後端正的坐下。
鍾家的屋內裝飾不比林公館差,也是奢華的西洋風格。林秋言打量了一圈後,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趕緊起身轉過頭望去。
樓梯上走下來三個人。鍾裴遠走在最前面,他穿著睡袍,大片蜜色結實的胸膛從松垮的領口中露出來。在他的身後是穿的一身整齊的溫朗和一個……女人?
女人?林秋言抿起嘴角。
那女人相貌不錯,穿著旗袍,高開叉到大腿根部,走起路來都能看到整條白白嫩嫩的大腿。她沖林秋言嫵媚的一笑,紅唇微動,「這是誰家的小少爺長得真俊俏?」
「回夫人,這位是林家二少爺。」溫朗在一旁回答。
夫人?林秋言看看女人,又看看面無表情的鍾裴遠,危險得眯起了桃花眼。
女人自然地挽住鍾裴遠的手臂,問道:「林少爺吃過早飯了嗎?不如和我們一起吧。」
林秋言根本沒有理會女人的話,一聲「夫人」已經令他怒發沖冠,他扭過頭冷冰冰的問:「她是誰?」
鍾裴遠沉默不語,倒是身旁的女人笑容燦爛地回答:「我是他的妻子。」
「那我還是他男人呢!!」林秋言氣憤的咆哮,忍著想咬人的欲望,拉起鍾裴遠就向樓上走去。
二十
林秋言氣沖沖地拽著男人走在走廊上,看見二樓又不少房間,於是停下來,揚起下巴,一雙桃花眼以往常的角度斜睨過來,凶巴巴地問:「哪個是你的房間?」
「林少爺要做什么?」鍾裴遠似笑非笑的問。
「我要教訓你!」林秋言瞪大眼睛,眼神里又是委屈又是氣憤,「快說!」
男人沒有再繼續逗弄他,抬起結實的手臂,指指旁邊的那一扇門,「這間。」
林秋言當機立斷打開門,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高大的男人摔在床上,甩手關上門,直接壓了上去。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不知排練了多少遍。
面對男人他心里疑問重重。男人到底是誰?為什么以鐵牛的身份接近他?又為什么以鍾裴遠的身份投靠日本人?
然而在對上鍾裴遠那雙仿佛深不見底,一旦對視就會將人深深吸進去的黝黑的眸子時,千百種疑問全都不見了,林秋言微微啟唇,干澀地開口,「你是漢奸嗎?」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堅定的說:「我不是。」
就只是這三個字,讓林秋言本來高高懸起的那顆心平穩的落了下來。仿佛這個問題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讓他聽到答案後整個人松懈下來,趴著男人身上,聽著胸腔里沉穩的心跳聲。
鍾裴遠控制了很久才沒有馬上將身上的人擁抱在懷里,他忍住心里的渴望,手指緊緊抽動了幾下,然後便一動不動的依靠在床頭,裝作若無其事的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