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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狗·青年篇(SM) 1245 字 2021-03-22

的高中日子幾乎都為了進體藝大學作准備。

對了,還有向鍾點女佣學習烹飪,為獨立生活而先行修業,烹飪帶給他出乎意料的樂趣。

邊念大學邊打工、慢慢還錢給陸總,他的人生計劃只是如此,並不包含戀愛在內。

因為已輟學半年又是轉學生,在學校如非必要不會說話,高中生活純粹只是上學放學,沒半個朋友,只有書本與美工用具為伴,就這樣毫無波折地考進體藝大學的美術系。

他不真的清楚為什麽藩望對他一見如故。

他的生活中已很久不曾出現如此吵鬧,張揚著存在感的人。

他甚至對這自來熟的室友感到煩厭,他只想經營平靜大學生活,尚未正式開業已有高風險。

但他很高興發現睡對面上鋪的雪比他更不愛說話,得悉比他更沈默的存在讓他安心。雪的下鋪叫洛由由,跟他同修美術系,於是他上課下課都有伴了。

他不討厭雪跟由由,只是對開展宿友關系無從入手,幸好由由個性很好,他跟由由相處時間也最長,於是最先熟絡起來,由由很快便將他推心置腹,多少讓他增加了對同居生活的信心。雪與他性格相近,很合得來,鎖碎日常的交談漸多。

唯有藩望這名字不知道該置諸何地,該放在『不想跟他扯上關系』的區塊嗎?

他很少討厭一個人,也不習慣對誰冷言冷語。

當他不喜歡某人的時候,通常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什麽都不做,冷眼旁觀。

但生平第一次被死纏難打讓他對藩望冷言而對。

討厭一個人是很微妙的事,他嫌藩望太吵太煩,在他構想的平順大學生活投下巨大的不安種子,但並非否定藩望的生活方式,至少這室友從未做過他親眼目擊的壞事或對他做成傷害。

藩望很忙,忙著輪流騷擾室友、忙著睡覺、忙著睡過頭而跑去教學大樓、忙著被教授責罵、忙著找隊友組樂團、忙著找活動室去練團、忙著唱歌彈吉他、忙著調戲他兩米以內所有人、忙著笑與令別人大笑--有時候,他懷疑這因體育優異而被保送進學的室友過的才叫生活。

他頗肯定自己的懷疑是正確的,也許這就是為什麽他討厭藩望,這人幾乎與他完全相反。

藩望猖狂地向世界炫耀他活得高與而隨心,讓所有人的眼睛都離不開他。

他是天生發光體,毫不吝惜的光芒要札痛了他的眼,強迫照亮他四周。

看不順眼的程度足以讓他對藩望吐出惡毒話語--反正阿雪比他更毒舌,沒什麽好良心不安--會毫不猶豫地對他人惡言相向......他覺得自己活得越來越不像蔣晚、卻更加像個人。

直到他們發現這似永沒煩心事的室友有情緒病病歷,他有點內疚。

軟硬不吃、水火不侵的頑石出現了第一絲裂痕,從此一發不可拾,裂痕直向中央撕裂。

他跟藩望朝夕相對,怎沒發現藩望也有自身的痛苦與難以啟齒的過往?藩望並非一帆風順,盡管藩望輕松笑說情緒病只是輕微心理問題,老早治好了,進大學後也沒再吃葯。但在他眼中,這青年已不單單是活躍得煩人的室友,而代表了更多、不再單純。

他多羨慕談笑風生的藩望,也多妒嫉他能積極生活,因為他變得快認不出自己。

經歷巨變後,他變得冷酷寡言、對所有事物都漠不關心,現在卻能從自己善待藩望的種種舉動、舉手投足中慢慢找回遺失的溫柔,一點一滴,如涓涓細流般對生活的感興期待。他頗喜歡現在的自己,雖然有點像管教大狗的嚴厲主人,有時候對阿望稍嫌太冷酷。

跟藩望從朋友變成戀人極其順理成章。

某天,坐在他對面輕輕撥動弦線,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樂譜上塗塗改改的朋友,突然說到:「我說啊,我們差不多可以開始交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