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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跟蔣曦一刀兩斷了,以後跟阿望會有很多時間的吧。
不想再思考,他把臉埋進阿望的胸膛,閉上眼睛。
彷佛只要環緊手臂,就能把他們之間的隔膜擠開。
「好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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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對他們同躺一床已不覺驚訝。
到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從虛抱變成被阿望抱住。
室友說他每次起床都是場戰爭,他從沒說出口的是,那是單方面的殺戳。低血壓的他被由由的該死鬧鍾折磨、又被阿雪毫不留情地扯起來,有時候還被阿望藉叫他起床之名行性騷擾之實。
但那天早上還是有讓他神一振的事──
睡眼朦朧的阿望才含了一口漱口水就全噴出來。
鏡子被他噴得水花花的。
「哇!好苦──超苦的!這是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泡泡!?」
換衣服的眾人視線都被吸引,阿望嗅了嗅杯中水的氣味。
「好香……這香味好熟,蘋果!?洛、由、由你這混蛋在我的水中加了什麽!」
「沒加什麽,是老早抹在杯邊的。」由由把t恤套過頭,揉了揉眼睛,「感謝我吧,我沒把娘們的洗發加在你的水壺中。」
他跟闌雪相視一笑。
「由由……」藩望欲哭無淚,一手撐著洗臉台。「你聽到我跟聊天就說啊......你知道喝洗發是會死人的嗎?」
「沒關系啦,你不苦痛怎造就大家的快樂?」穿著外套洛由由的非常事不關己,笑容陽光燦爛,「下次加阿雪的薄荷味你就沒意見了吧,喝了會讓你變成男子漢喔~」
「你這腹黑……」藩望狠狠地抹走嘴角的白泡,「別得寸進尺了!我現在忍住沒有沖出來揍到你連親娘都認不得,已經是男子漢的所為了……」
阿雪看一下手表,截斷他們,「洛由由,你快遲到了。」
他噙著笑意,彎腰綁著鞋帶,手機卻在清晨響起了。
撥走蓋到頭上的外套連帽,他在混亂的床上摸索手機輪廓,摸出來的手機卻是黑色的。對了,白色手機在上學的時候要用,為了省電所以平常用另一手機設鬧鍾放在枕頭邊,他都睡迷糊了。
這麽早會是誰呢?
他用腳把地上的包包勾過來翻找,好不容易摸索出來時鈴聲已循環第三遍。
差不多准備就緒的由由看他在發呆,於是催促他,「你像金霸王電池兔般轉來轉去干什麽?我們快遲到了……你不聽嗎?」
手機螢幕上顯示一串沒命名的號碼。
是他的短訊常客,蔣曦。蔣曦從來沒直接撥給他。
若他不聽的話反而讓阿望起疑吧,避得了這時也避不了一世。
他壓下通話鍵卻沒說話,由由用眼神示意要他出門。
「我跟阿先走了,你們記得鎖門!掰掰!」
「經常忘了鎖門的就是你吧,白痴兔子~」
良久,那邊沒任何聲音,只有證實通話已接通的空曠環境音。
在他想切線時,蔣曦說,「……告訴我,你跟我斷絕來往,醫葯要怎辦?」
他差點認不出蔣曦的聲音。
這樣說有點詭異,因為他幾乎沒有透過電話聽到他的聲音,但數天不見的蔣曦的聲音透著疲累,少了弦線拉至最緊的歇斯底里。
「……應該還是會找陸家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