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爽一怔，立刻停了下來。隨著身後腳步聲愈發臨近，他緊張地渾身顫抖了起來。

「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一定盡快把錢還上。兩個月，只要兩個月就可以。求你們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抬起頭來。」對方置若罔聞地命令道。

劉爽緩緩抬起頭，畏懼地看著面前這個比他高了一頭多的男人。那人雖戴著口罩和帽子，但劉爽只看眉眼，便認出了他就是那天帶頭打他的人。

只見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隨後從皮衣內側的口袋里掏出一個鼓囊囊的信封，丟到了他身上。

「用它去還債。以後沒本事就別再瞎借錢了！」

說完他剛要離開，劉爽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問道：「大哥，你….你那天讓我假裝暈倒，是為了幫我對嗎？」

那人沒回話，直接甩開他的胳膊走掉了。

劉爽看著手里的信封，聽著摩托車漸漸遠去的聲音，抑制不住地哭出了聲。

端端帶著傅成蹊回到出租屋的樓下時，已是後半夜。

他停下車，一腳撐地穩住車身後，摘下頭盔，輕輕晃了晃肩膀說道：「哎，好社會主義混混，到地兒了。」

傅成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慢慢直起身子嘟囔道：「媽的，困死老子了。」

說完便搖搖晃晃地從摩托車上邁了下來。

端端笑了笑，抬手一指樓上某戶問道：「你是怎么著，這幾天就先住這兒了么？」

「嗯，手好之前我打算一直跟這兒住著了。」傅成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抬起頭說道：「對了，昨天我跟關哥商量了一下。酒吧那邊我先暫停一個星期，等手恢復地好一點兒後再去。但是你們不用跟著我歇工。耽誤一個星期也少賺挺多錢呢。你們就聽何暢的安排，該怎么來怎么來吧。」

「我是無所謂，我們家也不缺這點兒錢。那我就跟孟晨和小池說一聲吧。」端端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不過你一個人住這兒，日常起居怎么辦。你手都成了這樣，行動又不方便。哎？要不我從網上給你買幾個大袍子吧。就那種直接從頭套到腳的，既不用提褲子也不用扎。。。嗷！疼！」

「嘖！小點兒聲，大半夜地鬼吼什么。」傅成蹊前後看了一眼，揚了揚胳膊又道：「行了，行了，趕緊走吧。困死我了，我要趕緊上去睡覺。」

端端使勁兒搓了搓被他捶過的胳膊，委屈地說：「知道了。那你有什么事兒再給我打電話吧。我媽明天下午的飛機回老家，之後我就自由了。」

「行。」傅成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快回去吧，到家不用告訴我。」

「操！我他媽還以為你說讓我到家告訴你一聲呢。沒良心的男人。傷心了，走了。」端端笑著戴上頭盔，沖他一揮手後便疾馳而去。

傅成蹊進了屋後，把鑰匙往鞋櫃上一扔，隨後拿起桌上的煙盒和煙灰缸，打開陽台門走上了天台。

此時天剛蒙蒙亮，四下一片寂靜。冬天的寒意尚未褪盡，一呼一吸間，凄涼地寒氣直入心肺。

傅成蹊背著風點上一根煙，隨後跨坐到了護牆上。他晃悠著兩條腿，打開某網絡電台，點開錄音，將手機放到身邊，接著邊欣賞著城市靜謐的風景邊小聲哼唱道：

「有一種鳥/愛吹口哨/愛在夜里吵鬧/白天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