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了,其實七周歲都不到,等過了生日才算是,穿著寬松肥大的綠色校服就更顯小了。
秦深彎腰捏了一下兒子的小臉兒,「不害怕,爸爸抱你進去,咱看看里面都缺少什么之後就走。」
丟丟皺起致的小眉頭,伸手擋住臉,「奶奶說了不准捏臉,要流口水的。」
「小規矩真多。」秦深嘀咕,趁著孩子不注意,托著他的屁股就抱了起來,讓孩子坐在自己的臂彎里頭。
丟丟嚇得驚叫,本能地去抱住身邊的一切,像是一只驚慌失措的考拉抱住爸爸的大頭。但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被堅實的手臂托著他感覺不到任何危險,「居高臨下」能夠看到更多他自身身高下看不清的東西。
很新奇,很刺激,是從爺爺奶奶那兒無法感受到的。
但丟丟好面子、有自己的小堅持,不肯主動去原諒爸爸,爸爸從他出生後不久就去上學,因為學校距離遠,暑假期間還主動跟著教授去下墓,回來的時間都不多。不在家的時候不是視頻就是打電話,都不顧念他。丟丟小小的心里面有著怨念,爸爸畢業回來快一年了也沒有怎么和他親近。
哼!
他想讓爸爸知道,丟下他是多么大的錯誤。
丟丟覺得,自己的小名肯定是丟下的丟,一點兒都不是爺爺奶奶說的一丟丟的丟。
好討厭爸爸啊,可是被抱著又感覺好好。
丟丟陷入了小糾結。
秦深抬頭看著兒子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嘴,表情非常糾結,但眼睛里面被抱起來的興奮情緒一覽無余,乖巧沉穩不像同齡小孩兒那么活潑好動的兒子其實也喜歡刺激,估計以前都沒有碰他的點。
這么想著,秦深往前走,時間也不是很早了,他是接了孩子之後過來的,都已經過五點半了。
門扉處鐵將軍把門,客棧大門這兒卻是輕輕帶著,稍微一推就開,推開門秦深就抱著孩子往後面退了兩步,抬手捂住孩子的臉,已經做好了灰塵撲面的准備。
但與想象的不同,大堂內窗明幾凈、通透敞亮,宛如新造。
推開門就是客棧的大堂,入目的呈現「l」形狀的吧台,吧台內高大的櫃子里面放著簡單的杯具茶碗。大堂前廳五六張方形的桌子錯落分布,側面廳內長條形的桌子臨窗放置,無隔斷的落地窗占了一整面牆壁,平靜的水面盡眼底,晚霞余暉倒映在湖面,風拂過湖面帶出層層漣漪,似柔軟的錦緞浮動、,粼粼有光。
很美!
看了一會兒,父子二人就從前廳靠吧台旁邊的樓梯上了二樓三樓,客棧不大,只有十來間客房,標間、大床房、家庭套房形式倒是挺豐富,而且房間內基本的桌椅板凳、床上用品和衛生間都是有的。
很神奇。
外面陳舊的老房子內里無一絲灰塵,還是現代化的裝修,所有基本物品都不缺。
秦深往上拖了一下丟丟,不無感嘆地說:「爺爺真是為了我煞苦心,准備好了一切。」
「爺爺?」
「不是你爺爺,是我爺爺,你的太爺爺。」秦深站在二樓回廊抱著兒子看樓下的中庭,中庭內除了一口老井毫無裝點,地方這么大可惜了,以後可以種幾棵桂樹,花開時節,香氣能夠籠罩整個客棧。
回廊的欄桿到秦深的腰部,但被抱起來的丟丟就是整個人都在欄桿上頭,要是爸爸手稍微松點兒,他就摔下去啦!
坐在爸爸臂彎里都要保持自己「小氣節」的丟丟不得不丟掉那么一些小成見,雙手牢牢環住爸爸的腦袋。
這個姿勢真不是很舒服,可丟丟鮮少與自己這么親近,秦深就小小的使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