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落在誰的身上。後來秦深出生,崔珏與青龍神君合力算出秦深與章俟海互為機緣,只是機緣如何產生聯系他們不知,只能夠借由兩枚吊墜讓他們冥冥之中會有聯系。
在秦深七歲、章俟海十七歲的時候他們本應該有第一次見面,但那次陰差陽錯地錯過,秦深將吊墜給了別人。再後來,便是八年前。
塗山嬌看到符眼中有懷念的情緒一瞬閃過,「八年前,我感應到了機緣的出現,循著氣息來到了東洲市。俟海,你壽元無多,尋不到命定機緣只有魂歸奈何、進入輪回一途,想要修成鬼修都不可能。」
在秦深和章俟海的目光中,塗山嬌面露歉意,「依仗天賦,我看出你們二人是互為機緣,為了讓你們兩個盡快在一起,那一夜,我在你們身後推了一把。」
章俟海向來鎮定,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怎么可能在確診了腦瘤初期就想著放縱,哪怕這個腫瘤長的位置並不好。秦深喝酒斷片,按理說不會有什么興致來上一發,也不會莫名其妙抱著人啃,啃上的人還一定是章俟海。
到了房間里面,章俟海已經從短暫的放縱情緒中清醒了過來准備離開,怎么會被秦深抱上就意亂情迷。
種種不合理的地方,都因為背後有一只手在「推波助瀾」。
「卧槽!」秦深低聲地咒罵了一聲。
章俟海也忍不住皺了眉頭。
塗山嬌滿含歉意,但在生死攸關面前,她覺得自己並沒有錯。
「塗山小娘子這么做並不妥當,卻也算是最好的解決途徑,不然你們二人無法互為機緣,章俟海會早亡,秦深會提前暴露在天道下。」崔珏作為旁觀者,說了一句。
章瑞澤聽了這么多,已經徹底懵了,讓他給出什么建議,那是不可能的。
木已成舟,還有什么好怪罪的,秦深說:「只是沒有想到我和章俟海的相遇有這么多波折。」還有,他和章俟海那啥那啥的時候旁邊有一雙眼睛看著,好驚悚、好可怕,再也不好意思去看塗山嬌的臉了_(:3∠)_。
「你不應該擅自做主。」章俟海不贊同塗山嬌的做法,那時候秦深還小,未滿二十,還有大把的青春歲月可以揮霍,不應該小小年紀就遭受那么多。
「對不起。」塗山嬌歉意、愧疚,「有些事兒,我無法明確和你們說。俟海,秦老板,希望你們以後好好的。」
秦深扯住章俟海的袖子,不讓他再責怪了,怪又有什么用,既定事實無法改變,還會傷了章俟海與塗山嬌的母子情分,權衡一下,秦深覺得不值得,所以他說:「我們會的,阿姨。別叫我秦老板,喊我秦深就好。」
塗山嬌一雙美目含著留戀,看著章俟海有著不舍,「翠雲山已經不適合居住,妖界也有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在人世間,你是我最後的留戀,為你找到機緣便是了斷我在人世間的因果。以後,孩子你就要靠自己了。」
她養育章俟海的時間很短,與孩子的情分不多,但血緣關系是斬斷不盡的。
至於章瑞澤,塗山嬌看向他的時候目光平和,已經沒有了不舍和留戀了,有的大概就是對往昔那段感情的懷念吧,「珍重。」
章瑞澤漲紅了一張臉,張口要說話,猛烈的咳嗽聲代替了語言,喉嚨腥甜發癢,「噗……」
鮮紅的血噴了出來。
他執著於那段感情,一直想要挽回,不只是一次去過翠山鎮,卻一次都沒有找到塗山嬌。現在,多年的執著和不舍、多年對孩子的愧疚,全都成了泡影,承受不住的章瑞澤又暈了過去。
這是他來到望鄉客棧之後的第二次了。
昨天大夫臨走的時候,讓章瑞澤不要再情緒激動,極有中風的可能,一口血噴出來的他也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
至於塗山嬌,把脈確定章瑞澤無事之後,就繼續她來望鄉客棧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給章俟海壽元。
這樣才能夠做到真正的了無牽掛。
客棧一陣兵荒馬亂,秦深又喊了大夫之後回到大堂,塗山嬌、章俟海母子坐在桌旁,無聲對視,氣氛應該是還可以的吧?!